他這才走到閔湘面前去,小如兒縮了縮肩膀,趕緊靠在自己爹爹身邊,王爺車駕已經離開了,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宇文賀扶了扶閔湘,帶著閔家一家人避讓到一邊商鋪面前去,以免被人流給傷到了。
宇文賀說,“公子,王爺讓我看你們。”
閔湘道,“不勞煩王爺惦記。”
宇文賀暗中保護他多時,也知道這位爺的脾氣可不像面相這麼好,也不介意他的話,看閔家人手裡提著兩個大包裹,又有個人形包裹小如兒,就替閔湘和閔長清接過了包裹,送兩人去馬車驛站。
閔湘本要拒絕,但看他確實能幫上忙,也就算了。
到了地方上了馬車,宇文賀抓緊時間幫他家王爺說好話,“公子,我家主子只想著你呢,等事情辦完,定是去找你的。”
閔湘放下車簾沒有回他。
容簡回到知府府中,只說累了,不再見任何人,自己卻在房中想夏長崢應該到京了,現在定然是帶著皇帝的密旨回來。
他這一天見過了閔湘,實在熬不住相思,變裝後偷偷出了知府府,身邊只帶了兩個護衛,一路往新鹽鎮而去。
容簡畢竟不是雲州的地頭蛇,雖然他拿到了不少私鹽暗賬,卻也露了馬腳。
雲州總兵府上,知府柯均仁皺眉聽總兵李德欽說著現下情況。
雲州知府,加上此地總兵,加上漕運總兵,雲州此地的鹽政已經完全被把持。
所以之前皇帝雖然派了官員下來暗查,卻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每年都只能不了了之。
容簡也是查了一年多了,才查出了想要的東西,現在只等皇帝將這顆盤踞在此處的大樹連根拔起了。
李德欽說,“齊王根本沒有用那些男男女女,都放著沒有碰,根本就是不信任我們。老夫手下管理鹽業的一個人,一個月前無故失蹤了,他們都說是醉酒掉進了江裡,不過屍首一直沒找到,老夫懷疑是齊王把他藏起來了,不僅如此,陳總兵的賬本無故失蹤了,老夫這裡倒是年年銷燬,他卻留存了下來,現下出事,他正像熱鍋上的螞蟻呢,朝中人給我來了傳信,說皇上最近幾日脾氣暴躁,數人被罵,而且還發了文書讓陳總兵進京見他。我看皇上是要調他進京削權入獄了。老夫是不怕的,老夫手裡沒有賬本,替我做事的,都不敢供出我來,那個被抓的,我也有法子處置了他。只是柯賢弟,可不知你是如何作想,讓皇上知道我們暗中關係緊密,他就得換了你,或者老夫。”
柯均仁是膽子最小的,但是為官多年,也學會了藏起心裡的膽怯,道,“本官可沒有藉著手下的兵權販鹽,你找我來商議,那是找錯人了吧。”
李德欽笑道,“老夫每年給你的十萬兩銀子,可都是證據,別說其他鹽商的敬奉,你還想脫掉干係?齊王怕是第一個懷疑的你,不然怎會直接就上你的府上去。皇上年輕氣盛,絲毫不顧念情意,當年處置吳家,不僅是把吳家連根拔起,甚至只要和吳家有干係的官員,一概不能脫罪,吳家正房嫡系,全部死光,有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連他的皇后他都沒放過,你認為,他會放過你我。要是事發,恐怕不僅你,賢弟啊,你的柯家,恐怕都不能免罪。”
柯均仁雖然強作鎮定,但是心裡其實一點不能平靜,因為他知道李德欽說的是真的。
他在雲州府上任只得三年,第一年沒敢大貪,第二年就貪了個大的,光是鹽政,他就足有數十萬兩進賬,是他所有收入的最大頭。
他知道皇帝對鹽政這一塊非常看重,但是一直沒法下手,所以他很緊張,今年他是不想再拿這個錢的,甚至想去做告密,他想,屆時雖然不能完全免罪,被貶職,也依然能夠做個朝廷命官,他只道,“那李大人,你想如何做。”
他實則想拖住他,沒想到李德欽卻說,“柯大人,你想去告密,這可不成,老夫已經買通了殺手,只要齊王死在這裡,到時候可就沒人再敢來查這私鹽了。”
柯均仁大驚失色,“這……這……你如何能這樣做。”
李德欽卻說,“只要鹽案一發,本就是死罪,殺了齊王,反而有一條生路。”
柯均仁卻說,“齊王住在我的府上,他要是在我府上出事,哎呀,李德欽啊,你這是要故意把我推上絕路。”
他一嚇之下,已經直呼李德欽名字,李德欽卻只說,“不會連累柯大人你的,之前老夫就知道,齊王在此地有個相好,他現下會他相好去了。到時就在那裡要了他的命。”
柯均仁還是唉唉連聲,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想要去報信,又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