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朝中無能人呢?”
“臣不敢。”段玟攸聞言跪在地上,搞不清段禹玄在打什麼主意。
“齊英王昏庸無能,荒淫無道,百姓深受其苦。朕身為天子,怎忍心看到齊國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段禹玄聲調激昂,華麗低沉的嗓音硬是帶著悲天憫人和不忿,動情之處讓殿上大臣無不覺得義憤填膺,“此番出兵,並不只是為了齊英王派刺客刺殺朕,朕要誅齊王,平民憤。朕要讓齊國百姓也和朕的子民一樣受上天眷顧,安享太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殿內的高呼久久迴盪在整個皇宮之中,所有人都心潮澎湃,只有姜吟雪是瞭然的無奈和哀傷。段禹玄在出發之前留給顧梓恆一道密旨。
光耀帝下旨:封飛騰將軍飛為總兵率十萬大軍沿淮河而下,從齊國西面進攻。段禹玄率十萬大軍橫跨東面五州,從齊國正面進攻。
齊、燕兩國相交之地多是荒山,當段禹玄率燕國十萬大軍趕到齊國邊界的時候,就看到第一道屏障——蕪縣。
蕪縣不能說大,但也不算小。四面城牆固若金湯,易守難攻。縣內糧食富足,就是圍攻,沒有三個月也拿不下。歷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蕪縣向來是熱鬧的,也有官兵長期駐紮。但今天的蕪縣很奇怪,城牆上一個兵都沒有,別說是人聲,連一聲鳥叫都聽不見。
安靜得詭異。整個蕪縣像一座死城。
“陛下,有古怪。”參將魯嘯白恭敬的對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的段禹玄說。
段禹玄盯著高聳的城牆暗忖,破了蕪縣,之後幾個鎮都沒有屏障,齊國等於失去了大半個江山,這裡一定有詐。“的確有古怪。”
“臣建議,先派一隊兵進縣檢視,以防萬一。”
魯嘯白年近四十,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參將。他能從一介平民升到參將這個位置不再於他多麼驍勇,而是他的沉穩謹慎。
二十年沒犯過一個錯誤,哪怕是很小的錯誤。這樣的成績值得任何人驕傲,但魯嘯白沒有,他知道他的長處在哪裡,也知道爬上這個位置有多辛苦,所以他每一步都更加小心謹慎,就像餓了十幾年的人突然富裕了卻更加珍惜米飯一樣。
段禹玄點頭,軍隊作戰就要求速勝,如果拖的很久則軍隊必然疲憊,挫失銳氣。敵方比他耗得起,所以就算是陷阱也只能跳。
指揮使趙衡帶著百人小隊敏捷的朝城門跑去,漆紅的大門一推就開,在炎炎日光之下更添幾分詭異。趙衡看了看手掌,便示意眾兵跟上。
如果說城牆外只是能嗅到死城的氣息,那麼縣內就算步步驚心,連向來膽大的趙衡都冒出一身冷汗。還是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哐當”一個士兵手上的狼筅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哆哆嗦嗦的撿起來,向趙衡告罪。
越往前走房屋越密集,卻讓人感覺越空曠。藥鋪開著門一切擺設正常,肉鋪上海掛著看起來很新鮮的豬肉,酒樓的桌子很整齊,甚至還有一桌擺著酒菜,還飄著酒香。
就是沒有人。而空無一人的街道更讓人膽寒。
趙衡走到那張桌子前仔細檢視,突然大喊一聲:“快走,有埋伏。”
話音剛落,城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密集的弓箭朝他們的位置射出,一瞬間,就有十幾個士兵中箭倒地。
趙衡帶著剩下的兵一邊躲避弓箭,一邊緩慢朝城門移動。傷亡越來越多。
段禹玄在聽到城門關上的聲音時便知不好,急忙命人架起最大的虎頭牌,穿著瘊子甲步兵站在最外圍,還沒等全部架起虎頭牌,一排排弓箭便毫不客氣的射過來,密密麻麻如劍雨一般,若非燕國的鎧甲質量上乘,很多兵都被射成了刺蝟,雖然只是輕傷,但那種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實在心驚膽顫。
運氣好的受傷倒下的兵被旁邊沒受傷的兵拉入盾牌之內,運氣差的直接就被射死。劍雨一直持續,十萬大軍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這個認知讓段禹玄很鬱悶。
更鬱悶的是魯嘯白,被箭射中計程車兵每一聲慘叫都能讓段禹玄的臉黑上一分,散發出來的怒氣讓魯嘯白喘不過氣來,他不怕死,但怕被當成出氣筒殺死。
魯嘯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做了出氣筒的不是他,而是段禹玄經常在手裡把玩的一塊玉石,頃刻之間變成粉碎。魯嘯白在那一刻甚至想過就這樣衝出去,也好死得其所。
整整一個時辰,劍雨終於停了,城門再度開啟。段禹玄命令軍醫為受傷計程車兵治傷,由魯嘯白帶人清點傷亡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