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睡覺都不離。趙睿也是個記仇的,到了晚上,諸葛瀧也沒有見到那小小的身影。諸葛瀧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看著那三菜一湯,突然有些無從下口,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殿下在哪裡?”諸葛瀧問身邊的下人。
“諸葛先生,殿下一直呆在房中,不曾出來過。”下人道。
諸葛瀧拿著筷子的手伸到半途突然收了回來,然後便放下筷子,用那飯盒裝了一些飯菜,提著那飯盒便往那西院走去。趙睿住在西院,西院不大,卻是五臟俱全。趙睿自己有小小的書房,裡面藏著四書五經,天下大義,奇書怪談,堪稱小書庫。諸葛瀧走到那書房外,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趙睿……”諸葛瀧叫道。
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諸葛瀧站在門口轉了一會兒,便在門口的階梯上坐了下來,然後將飯盒放在腳邊,雙手交握,看著前方的土地。
若是諸葛瀧從縫隙往裡看,便可以看到一小童直挺挺地坐在座椅上,板著一張笑臉,手中拿著一本書,臉頰鼓起,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見敲門聲的時候,輕輕地哼了一聲,等那聲音響起,他的眼睛卻又忍不住往門口看去。
諸葛瀧坐了半晌,然後又提起飯盒,轉身離去。他去找了老三。有了早上的事,老三對他很客氣。兩人關上門,談到月上中天,諸葛瀧才離開。
夜裡風涼,諸葛瀧走出門便感覺到一股風灌了出來,他抬頭看去,月亮上蒙著一層陰影。
“諸葛先生。”老三叫住了他。
諸葛瀧轉頭,看著老三站在門口處。
“諸葛先生,你剛剛交代老三的事,老三會記在心裡的。”
諸葛瀧轉身,對著老三行了一個文人之禮,然後轉身離去。他直接去了趙睿的住處。
——
黑暗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窗戶躍了出來,小小的一團,背上揹著一個黑色的小包袱,幾乎完全融化在夜色裡。小小的身影沿著窗戶滑了過去,然後直直地沿著走廊走著,跑到半路,卻撞到一個身影。
下一刻,那小小的一團便被提了起來。諸葛瀧看著趙睿全身黑漆漆的,一雙眼睛正瞪著他,臉色變了變,最後變成氣鼓鼓的一團。
“趙睿,你要做什麼?”
“你不去救爹爹,我自己去。”
“誰說我不去的?”
“那你要去嗎?”
“當然。”
趙睿盯著諸葛瀧,那小小的臉上漸漸泛起了一層光芒。臉由黑變紅,眼睛也亮了起來。趙睿伸出手,拍了拍諸葛瀧的肩膀道:“先生,我果然沒看錯你。”
第二日,天氣甚好,清風徐徐。諸葛瀧和趙睿兩個人早早地起了床,身上衣著都是遠行的模樣,一人背上都揹著一個小包袱。諸葛瀧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馬車,他與趙睿走在馬車前,卻發現馬車那裡已經站了一個人。
那女子正是之前端王送來的衣舞坊女子秦玉裳。秦玉裳一直住在府中,之前教習趙睿聲樂之事,後來戰事起,這些便荒廢了。秦玉裳在闖王府中,性子低調,竟是讓許多人忽略了她的存在。如今褪去羅裙,換上褲裝,頭髮也盤成了髮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清爽。
“小殿下,諸葛先生。”秦玉裳行了一個禮,然後道,“你們是要去京都嗎?奴家也聽聞了闖王的事,闖王於奴家有恩,奴家雖然不曾多識字,但是也知有恩報恩,如今闖王落難,奴家雖是柔弱女子,但是也想盡一份力。”
秦玉裳說得情真意切,面上的表情也無絲毫作假。都道伶人多薄情,如秦玉裳者倒也少見。
“諸葛先生,請您應了奴家這個要求,奴家無以為報。”秦玉裳說完,便直直跪了下去。
“秦姑娘,起來吧。”諸葛瀧道。
於是這去京都的一行人,便由兩人變作三人。諸葛瀧在外面趕車,秦玉裳與趙睿便呆在馬車裡,也算有個伴。
此去京都之路漫漫,一路上翻山越嶺,又遇上天降大雨,路途不穩,這般下來,他們緊趕慢趕,到第七日才到京都城外。
他們剛到京都城外,卻遇上京都戒嚴,任何人都不得入京。這樣的情況,便說明京都之中發生了大事,他們百般打聽,諸葛瀧甚至找了京都舊識,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不知則愈加不安。
他們三人在京都外歇了一晚,第二日,諸葛瀧便託人去找了端王,只說譚雲三州有人求見。
——
當下屬彙報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