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就如同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凡是提起,都會在這闖王府中引起軒然大波。
如今問起這個問題的是京都的端王。
若是闖王再次發怒,那端王會不會將他們這闖王府剷平了……
眾人的眼睛偷偷去看趙闖,居然見到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與往日的趙闖相比,如今的他竟多了一種類似風度的東西,趙闖笑著道:“他娘已經死了。”
端王惋惜道:“可惜了。”
趙闖道:“一點也不可惜,我與她乃是舊日相識,哪知她看上別的野男人,竟然拋下我與兒子。這般無情無義之人,活著不如死了。”
趙闖這一字一句地說著,目光卻緊緊盯著端王,彷彿說的人並未那薄情的妻子,而是他面前的端王。
端王涵養極好,臉色也沒什麼變化,只是語帶遺憾道:“並非不幸,只是未遇到對的人。”端王的目光掃過他身後的一眾小妾,“闖王如今,也過得甚是不錯。”
趙闖深深地看了端王一眼,然後大笑出聲,似乎極為贊同。
聽著趙闖的笑聲,端王的心中突然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那是一種潛意識裡的感覺,只是當他轉頭看去,看著那粗魯的土匪時,那種情緒又消失不見了。
酒足飯飽,歌舞已畢,這場慶功宴便到此結束了。
端王與趙闖道了別,便由下人領著去了今晚休息的地方。端王休息的院子設在闖王的院子的隔壁,金碧輝煌程度也不亞於隔壁。
端王進了房間,關上門,臉色頓時變了。
整整三大桶的水送進了端王的房間,端王洗了一個時辰,全身上下都洗了幾個遍,似乎要將那些骯髒噁心的東西洗去,尤其是那土匪頭子碰過的地方。一個時辰後,端王方才從浴桶裡出來,穿上薰香燻過的乾淨衣物,端王才覺舒服許多。
端王脫去了金色蟒袍,換上的是白色的長袍,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照得公子黑髮如墨,白衣翩然。端王走到床邊,清涼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然後,他看到了一個淡色的身影。
端王將窗戶打地更加開了一些。
“諸葛先生,不如進來一敘?”端王溫聲道。
男人轉身,果然是一副文弱書生的長相。諸葛瀧沒有戴冠帽,黑色的頭髮披散開來。諸葛瀧微微屈下身,算是行了禮,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屋子裡。
兩人在紅木椅上坐下,茶壺中依舊冒著熱氣,端王親自替諸葛瀧斟了茶,遞給了諸葛瀧。諸葛瀧接過,道了一聲謝。
“端王殿下,您覺得闖王這人如何?”諸葛瀧突然問道。
端王笑了,笑得有些發寒,卻沒有說話。
諸葛瀧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闖王草莽出生,並未識字,禮儀方面也不甚懂。”
“能夠將秦王亂黨擋在城外兩個月,並且能讓諸葛先生甘心稱下,這趙闖,並不簡單。”端王道。
“闖王重情重義,但是性子跳脫,其實並不適合這些權力的爭奪,反而適合安安靜靜地生活。”諸葛瀧笑著道,一邊朝著香爐裡添了一些香。
香的味道是端王喜好的那一類,端王聞著心情好了一些。
端王直直地看著諸葛瀧:“所以,諸葛先生的意思,便是讓本王退出譚雲三州,讓趙闖佔著這三州,安安靜靜地做個土皇帝?”
“端王覺得在下提議的如何?”
端王臉上依舊帶著笑,語氣卻十分堅定:“不可能!譚雲三州乃是重地!”
“王爺,若是趙公子,想要這譚雲三州,您願意給他嗎?”
提到趙清離,端王的臉色突然變了,他手中的杯子扔到了地上,發出劇烈地響聲,聲音森寒道:“不要跟我提清離!”
此時的端王,與之前的端王其實是有些不同的,雖然都是氣勢迫人,但是此時卻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老虎。端王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冷聲道:“清離已經死了。”
諸葛瀧看著勃然大怒的端王,繼續道:“王爺可知,這譚雲三州與闖王的命相關,若是譚雲三州沒了,闖王便也無路可走。王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王爺可曾想過,以後會不會因此而悔恨?”
“諸葛瀧,本王知道你現在的主子是趙闖,但是便一點也不年紀你我舊日情誼嗎?”
諸葛瀧站起身來,目光直視端王那冷厲的眼睛:“我只知王爺若是仍然如此咄咄逼人,他日定會為今日所為而後悔。”
諸葛瀧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諸葛瀧離去後,房間裡連續傳來了幾聲巨響,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