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絃很有自知之明,雖然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算鮮有敵手,引起諸多人畏懼,但絕對還沒有到要讓人忌憚到要控制他的地步。
也許那個隱在幕後之人,更怕的,是他的腦子,怕他看出什麼不尋常的東西,讓那人的所圖大白於天下。
可見此人絕對圖謀甚深。
七絃毫不在意地靠在牆壁上,坐下來,總是站著也很累,既然沒有美人榻或者某個大活人讓他靠著,這樣也就勉勉強強了。
至於弄髒衣服?這有什麼重要,髒的不過是件衣服而已,只要不是他的心,身外之物,隨他去。
他慢慢地閉上眼睛,腦中卻在一刻不斷地分析著情勢,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只是想著想著,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某個人身上去。
想到入獄之前在客棧前他附在溫念遠耳邊說那些話時,那個男人不由自主紅了的耳朵,他怎麼也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假正經。
他哼了一聲,又忍不住想,那傢伙到底會不會跟來?以溫念遠在奇門遁甲機關訊息方面的造詣,千幻獄未必能攔得住他,不過,千鶴觀的老道士們,倒是有點麻煩。
“老道士”天罡道長休息了兩天,幻字獄裡的七絃也就安靜了兩天,不過很快,天罡道長就不甘寂寞地來了。
他捋著自己的鬍鬚,從牢房外看著裡面的七絃,那身看上去總是特別刺眼的白衣已經髒了,黯淡不少,天罡道長心情愉快,“七絃公子,對本道的招待可還滿意?”
不過他很快就不那麼愉快了,本以為幻字獄這種地方,即使什麼都不做關七絃兩天都能消磨消磨他的銳氣,誰知那男人頭也不抬眼也不睜,懶洋洋地回他一句,“尚可。”
這種明顯的對待僕人的態度差點兒沒氣得天罡道長吹鬍子瞪眼,他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壓下怒氣,轉為森森地笑意。
“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