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來應門,敲門者就會這樣永無止境地敲下去,三下三下又三下,彷彿跗骨之蛆,或者風度翩翩極有耐心的君子。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七絃忽然起身,白影一閃,已經飄至門邊,幾乎以石火電光般的速度猛地開啟了大門。
溫念遠心下一跳,七絃這一下他連都沒有預料到,想必門外的來客會更加措手不及,但更有可能的是門外有的是誰也無法預知的危險。
他為自己的落後半步而暗惱,腳下卻已經緊跟七絃的腳步,一把扯過七絃,沉聲道:“小心,我來。”
七絃踉蹌了一步,回頭看了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一眼,目光順著往下落,落到溫念遠扯他的手上,嘴角欲揚非揚地淡淡問:“你在拉哪裡?”
溫念遠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扯的是七絃的衣帶,對方身上的衣服已經鬆了一半,本就寬大飄逸的白衣掙脫了一半衣帶的束縛,被夜風一吹,更顯得有些空蕩。
被灼傷一般迅速鬆開手,溫念遠又覺不對,面無表情地頂著七絃的目光又把那衣帶拉起來,給他嚴嚴整整地繫好。
七絃也不動,也不說話,任由他擺弄著,因為門外空無一人。
除了朗月清風,一無所有。
而這並沒有讓人放下警惕,反而更令人驚心,事實上,七絃是踩著那三下敲門聲的點掠過去開門,可以說他開門的同時敲門聲才落下。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門外的人,怎麼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者說,剛才敲門的,真的還是人嗎?
寧修茂與青桐步出門外,臉色亦是驚駭,寧修茂蹲□,掃視了整個地面一圈,又拿手指一抹,放在鼻端聞了聞,眉頭皺的死緊。
連腳印都沒有。
所有人都在環顧四周的時候,溫念遠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殺氣,這裡是他的客棧,即便七絃,都不可能比他更熟悉這個地方。
自己的地盤侵入了陌生的氣息,讓他直覺地警醒起來,彷彿有預感一般,他閉了閉眼睛,仰起頭,去看客棧上面掛著的那一串經風經雨多年已經暗紅到幾乎褪去了顏色的燈籠。
“在那裡。”他說。
眾人抬頭,就看到,那串燈籠之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