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狐君與雲浪蟒君齊齊拜見西王母。西王母又說道:“恭喜同塗狐君已收伏了三毒。”
同塗狐君說:“謝娘娘。”
西王母又說:“唉,可惜賀鶴兒同志就此壯烈犧牲了,實在是太過感人,回頭我會幫他刻個碑的。”
聽到西王母提起賀鶴兒,同塗狐君與雲浪蟒君也都非常傷心。西王母看了看雲浪,說:“雲浪啊,你也別太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何要找山雞操呢?”
雲浪蟒君解釋道:“山雞是拿來拜堂的,不是洞房的。”
“哦,這樣……”西王母頗為失落:還以為有得看……
雲浪蟒君又道:“不如這樣吧,讓我來當立碑人,這碑上就刻愛妻……”
“這樣不妥。”同塗狐君截口道,“既然是為烈士刻碑,自然就該以天庭的名義。”
西王母點頭道:“是啊,而且立碑的地皮呀工匠啊材料啊都是天庭出的,怎麼可能讓你佔便宜署個名呢?”
雲浪蟒君說道:“其實,關於我和鶴兒的婚事……”
“是啊,這事本君也相當疑惑。”同塗狐君隨手抖出一張絹帛,說,“這天庭禁令中明令禁止生人活祭婚禮的合法性,為什麼雲浪蟒君和賀鶴兒還對外宣稱夫夫關係呢?這難道不是有違禁令嗎?此事真的是……”
“我與鶴兒是取消婚禮後再定親的!”雲浪蟒君叫道。
“那就更不合理了,”同塗狐君又抖出一張條文絹帛,說,“這天庭禁令中也明令禁止了妖魔與人通婚,你身為蟒君,怎麼可以與賀鶴兒這個人通婚呢?”
雲浪蟒君怒道:“你袖子裡到底藏了多少條文!還說那個紅衣狐不代表你的立場!我看你的立場也是反對我與鶴兒的好事吧。”
“非也,本君只是為了維護天庭的秩序而已,對事而不對人。”同塗狐君淡定道。
雲浪蟒君又對西王母道:“其實我本打算等鶴兒修煉成仙後再與之成婚的,那個婚約也不是正式檔案,不算犯法吧……”
“不算的。”西王母也沒空管這麼細。
“的確不算。那麼婚約不作數,你還和山雞拜堂幹什麼?”同塗狐君道,“然則你是想娶山雞?”
雲浪蟒君心想:到底是誰告訴我同塗狐君天性純真不諳世事的?本君要殺了他……
西王母對同塗狐君說:“真好,你收伏三毒後,也沒那麼呆了。”
同塗狐君道:“娘娘過獎。”
西王母又對雲浪蟒君說:“鶴兒已經死了,他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你下去吧。”
雲浪蟒君只能乖乖退下。
西王母見雲浪蟒君退下了,便對同塗狐君說:“鎮妖陣被破的事,你也知道吧?”
同塗狐君皺眉道:“知道,千百妖氣全積聚到了萬古如身上了……”
“這我也知道。”西王母說道,“其實也許不是壞事,總好過百妖逃竄,禍害蒼生。”
“但如果萬古如心懷不軌,所產生的影響,將是禍及三界的。”
“這我也知道。”西王母繼續說道,“但是,萬古如不可殺,一旦殺了他,妖毒流竄,危害甚大。我已與萬古如談判了,他說只要讓北王成為天下之主,就答應自行寂滅,不會為禍任何人。”
——賀鶴兒說得不錯,萬古如確實對北王甚為愛戀。
同塗狐君嘆道:“可是神不方便插手人間事務吧?”
“的確是。”西王母道,“但是神子降世輔助明君,拯救萬龘民,也是可以的。比如不知哪個次元的女媧封神為伐紂。現在人間惑亂,長安昏暗,處於神界可以插手的‘非常時期’。你現在智謀回覆到下凡輪迴時的水平,而神力上又是九尾齊全,相信一定能懂得把握分寸,並在規則內最大限度地幫助北王。”
同塗狐君自知無法推脫,便道:“是,王母。”
妖魔道狹縫的荊棘簡直就是神兵利器,連孔雀王的黃金裝備羽裘都可刺穿。越到妖魔狹縫的深處,狹縫就越狹窄,荊棘也長得越茂密越緊密,到了狹縫盡頭十里,四壁的荊棘都已經互相糾纏,根根吹毛斷髮的長刺縱橫交錯,令再厲害的武神也無法安全穿越。
然而,幾乎沒人知道,在十里荊棘牆外,居然別有洞天。一個男人,一頭烈火般紅得發光的頭髮,容顏極美,美如火焰般奪目,赤色劍眉下一雙金瞳鳳眸,更是奪人魂魄。他身上纏滿了荊棘捆成的藤蔓鎖。地獄荊棘能刺穿孔雀黃金裝備,卻也只是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紅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