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塗狐君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把他還給你……但是,我可以像他那樣對你好的。”
“什麼?”賀鶴兒愣住了。
同塗狐君說:“有些時候你看起來很難過,大概是因為沒了他吧。我既然取代了他的存在……就該盡力愛護你吧。”
賀鶴兒的心怦怦亂跳,嘴巴卻說:“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瀕臨滅絕動物,需要你愛護嗎?”
同塗狐君道:“萬世界也是男人啊,萬言葉也很愛護他,不是嗎?這不就是做兄弟該做的嗎?”
“兄弟是要肝膽相照的,不是愛護保護的,我又不是熊貓……”賀鶴兒瞪他一眼,說,“你快睡覺,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同塗狐君眨了眨他那雙清澈如同天然受的眼睛,說:“我是認真的,不是胡言亂語。”
賀鶴兒啞口無言。有些時候實在是對認真的眼神沒有辦法啊。
同塗狐君又說:“雖然我不懂怎麼做兄弟,但我可以學的。”
“我知道你很好學……”賀鶴兒無奈地說。
同塗狐君又說:“我現在就可以學。”說著,他的手指對牆壁畫了個圈,便見牆壁頓時變玻璃,可以看見隔壁房的狀況——當然從隔壁房是看不見這邊的。賀鶴兒覺得自己好像帶壞了同塗狐君,讓同塗狐君為了學習老是無視別人的隱私權。
隔壁房自然就是萬家那對兄弟。萬世界倒了一杯酒給萬言葉,說:“大哥,乾杯!”
賀鶴兒說道:“他剛剛才和我們喝了不少,現在又和他哥喝,酒量真好啊。”
兩兄弟喝了幾杯,萬言葉有些醉意,卻又笑道:“因為把我的老婆本拿去了,你一直很自責,現在你不用自責了!我也討到老婆了,而且是個漂亮姑娘。”
萬世界苦笑道:“我拿了你的老婆本,本應賠你一個老婆的。”
萬言葉大笑道:“哪有這樣的說法?”
賀鶴兒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忙對同塗狐君說:“我覺得你不必學這一對兄弟……”
同塗狐君說道:“大家都說他們是模範兄弟的,兄友弟恭。”
“我怕是兄誘弟攻啊!”
“什麼?”
賀鶴兒也不想解釋,他認為這方面的資訊還是少告訴同塗狐君比較好。同塗狐君還是應該當他的不食人間煙火冰清玉潔小龍仔,而不是因為好奇心和學習力強而變得猥瑣。在賀鶴兒的勸說下,同塗狐君便不再窺視那對兄弟了,只和賀鶴兒一起同寢同睡。賀鶴兒也深怕同塗狐君學壞,因此讓同塗狐君跟著自己寸步不離。同塗狐君本就不喜接觸旁人,也就習慣了和賀鶴兒在一起。
過了兩天,那隔壁村的村花就嫁入他們萬家了。萬言葉三十多了,擱現代都是大齡剩男了,更何況在古代?能討到村花做老婆,他自然高興。萬世界也笑意盈盈的,又說:“兄長終於能成婚了,真是可喜可賀。”
賀鶴兒笑道:“你該不是兄長沒結婚就不好意思找龘女人,所以高興現在終於能合乎倫理地結婚啦?”
萬世界笑著搖搖頭,說:“俊哥兒別拿我取笑吧。”
賀鶴兒笑道:“這麼高興,不如鬧洞房吧?”
萬世界忙道:“你就饒了我哥吧。他這個人不大會開玩笑,而且好不容易成了親,俊哥兒高抬貴手,別鬧他了。”
“唉,你真是體貼你哥啊。”賀鶴兒笑道,“就你這份體貼的心,想來是你嫂子都不如你啊!”
賀鶴兒吃了喜酒,感覺挺舒爽的,帶著點醉意到後院去吹風,卻見同塗狐君就一個人坐在後院的藤架下,他已變回原形,衣袂帶風,飄飄兮欲仙。賀鶴兒便扯了扯他飄風的袖子,說:“我知你不喜熱鬧,現在來陪你靜靜。”說著,賀鶴兒又有點頭昏,醉醺醺地踉蹌了幾步,同塗狐君忙將他扶住。他幾乎是整個跌進同塗狐君的懷裡。賀鶴兒此刻與同塗狐君的姿態就如同各種古裝電視劇中的男主角與女主角常擺的那樣——除了女主角不會是個喝醉了的臭男人之外。
賀鶴兒頭昏昏眼濛濛的,視線是一片模糊,在這片模模糊糊之中,那張白龘皙到刺眼的臉卻越發清晰起來,清晰得與記憶中某個人的容顏重疊在一起……賀鶴兒伸出那無力的手,猶如撫摸砌了幾百塊的積木那麼的小心翼翼——唯恐一碰就要散掉了那樣,他撫摸了那個人的臉頰,那兒還是滑不留手的,跟凍豆腐有得一拼,顴骨也是圓滑的,鼻子卻那麼挺拔,嘴唇很薄,這張薄薄的嘴唇越來越近——直至他的嘴唇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一起,直至呼吸就糾纏到一起,直至連心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