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沒資格這麼稱呼我朕!這天下唯一有這資格這樣稱呼朕的人已經被你們毀了,還毀得這麼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你給朕滾,滾出去,不要讓朕再看到你!”喊到後來,幾乎是聲嘶力竭。
梅顯皺了皺眉,“你還是儘量平復情緒吧,否則毒走得也會更快的。”
“快又如何?宋瑞都沒了,我拖著又有什麼意義?早點離開這個陰冷灰敗的人世,何嘗不是種解脫?”
不願讓沈風逸繼續這麼激動下去,梅顯難得的讓了步,“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進宮來。”
“滾出去!永遠不要再出現!”
只是,這頭梅顯一離開,床上的沈風逸於瞬間恢復了平靜,方才眸子中那種痛不欲生的神色也消失得一乾二淨,仿若方才那個癲狂的沈風逸,是另一個人一般。
“小冬子,進來伺候朕歇息,朕今日乏了,誰來也不見!”
·····················································
是夜,宋府內正因突然而至的噩耗而籠罩著一層悲痛,家丁們在宋明山的要求下,正在加緊佈置靈堂,正在一群人雖已傷痛到無力思考卻還要強忍著安排後事時,守門的家丁卻突然來報,說宮裡有位公公求見。
宋明山一時沒轉過彎來,這時候宮裡派公公來是為哪般?雖心中不解,卻還是趕緊將人請進了書房,自己也匆忙趕去。
一進書房,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公公所穿服飾,赫然是皇上身邊的小冬子,“原來是冬公公,不知……”宋明山的話,在那人轉過身來時,立時消了聲,“臣參見皇上,不知是皇上深夜駕臨……”
“好了,不說這些,朕之所以選這個時候這身打扮過來,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你記好,今日來的,只是替皇上安撫忠臣家屬的冬公公。”
“臣知曉了。”
“朕也就不兜圈子了,朕來只是告訴你,宋瑞應該還活著!莫司谷隨信捎回的那個玉佩是個假的,朕想了幾想,恐怕是他們那邊有了什麼變故,所以宋瑞決定將計就計,索性詐死,而莫司谷傳的急報也應該是在宋瑞授意下寫的。”
“這……皇上怎麼就這般肯定?”
“歷來軍事急報,哪有稍回死人信物的?更何況,若不是宋瑞授意,我不認為莫統帥能知道那個東西的重要性,畢竟,在旁人看來,那只是一塊簡單的玉佩,還有,若真只是稍回身份象徵物,又為何只有宋瑞的而沒有於之泓的?所以,綜合這些來看,這應該是宋瑞故意賣給我們的破綻,目的,是想要我們知道他無礙,但是卻要配合著他,裝作真的相信他已死。”
想想自己兒子那古靈精怪的腦子,這事還真像他能幹得出來的,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可看著沈風逸信誓旦旦的樣子,宋明山自然也願意相信宋瑞還活著,“那皇上現在需要臣做些什麼?”
“朕跟你說的這些,你只需自己知道,不可再府裡其他人,後事該進行的照常進行。待會兒朕會以慰問之名再去趟於府,具體安排,朕會告知於大人,朕要你們兩人配合朕,演好接下來的戲。”
“臣遵旨。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臣擔心,對方若覺得犬子與於賢侄已經故去,會不會下一個要除的便是安寧王府的世子?畢竟,若我三府都為喪子而痛,自然無人會再顧及這京中軍防了。”
沈風逸也忍不住皺了沒,對宋瑞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他能處理一切突發的變故,可對於沈雲飛,他卻是瞭解不多,更何況,沈雲飛不同於另外兩人,他是被自己派去直面何照然的,這一時間,他也不敢打包票,沈雲飛會沒有半分危險,“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只是眼下,我們也只能選擇相信他會逢凶化吉了。”
只不過,出乎幾人猜測,十日後,他們仍沒收到任何有關沈雲飛的訊息,卻等來了何照然領著二十萬大軍回京,已經離京城不過一百多公里了。
而此時,皇宮裡亂成了一團,沈風逸從那日接到宋瑞噩耗開始便臥床不起,除了梅顯動武才能強制替其施針用藥外,再沒見過旁人。宋府、於府也是籠罩在一篇悽悽慘慘的悲涼之下,於環朗、宋明山稱病在家,兩家輪流著請高僧念往生經,一時間,似乎除了府內喪事,再無心其他。
“皇上,何太傅他執意闖進來,奴才攔不住。”小冬子苦著一張臉被何麟推搡著進了殿內,連忙向沈風逸告饒。
而此時的沈風逸正因為被梅顯強制著施了針滿腔怒火,“何麟!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