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淒涼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不——不是!我只是來找人的!”小豹子連忙解釋。
角落裡的聲音笑道:“騙誰啊,找人去大門問,何必爬狗洞?看樣子你比我還老道!”
“我真不是來偷東西的?”小豹子雙手被困,困難地坐起來,靠著柵欄。
“那是幹什麼的?”牆角的人問。
“真是找人!”小豹子重複。
另一邊黑暗處一個聲音笑得奸邪:“嘿嘿,那就是找女人的!”
小豹子不語。
於是黑暗處看不見的人都笑了:“女人啊,大寨的女人都是極品啊,小子,有膽,和我一樣,就是怕沒明日了!”聲音哀嘆。
“說起女人,最美的還是我巫冥表妹啊……”哪兒笑得淫邪的聲音說道。
“小聲點,少頭人最恨人提他老婆,上次大石頭就說這話被狠狠地打了二十棍,人還在床上躺著。”
“我怕什麼,大小姐難道不美嗎?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得大小姐一……”
那人話未完,門忽然一開,火炬一亮,小豹子還沒看清這好似獸籠一般的大房子,說話的人就被拉開門拖了出去,周圍一片寂靜,知道黑暗降臨,一種恐懼瀰漫。
“他仗著是老頭人的親外甥,在外面橫行霸道,前些天竟然膽大去堵大小姐的路,少頭人回來二話不說就把他暴打一頓,扔這裡關到現在。這次看來凶多吉少,據說近來少頭人夫妻關係又緊張了,波及了不少人……咱們別亂說話。別案子沒查清,倒因為亂說話,丟了小命!”一個聲音低低地說。
於是一片安靜。
許久,外面仍沒有響動,小豹子不禁問:“抓到的人是不是都會放這裡?”
“除了死了的!”一個睏倦的聲音說。
“死了的……怎麼知道他死沒死?”小豹子心裡著急。
“一般死了的,外面的人會說!睡吧!你是不是還有同夥啊?”
“沒……我一個人來的!”小豹子蜷縮在稻草堆的一角,不再言語,等著牢門再度開啟的時間,不是他瞧不起小貓,實在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的!
夜深,月掛明空。
“水上沒動靜!”一人說。
“那就在河岸邊!他不可能遊走。”昊燁騎在馬上,俯瞰整個河面,平靜得沒有波紋。除非他是魚,否則著河面游過去再快,短時間只能到達河中央。
當傲桀興奮地咬著他的衣袖要走時,昊燁就明白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賊,傲桀會咬人,但傲桀追出去那麼久卻沒有傷人,一定就是特別的人,在這裡特別的人只有小貓,可能嗎?
傲桀停在岸邊來回,昊燁皺眉,這一帶河岸都走了一遍,還是不見人!他不相信誰能逃出他的手心,尤其是小貓……
“拿竿子給我在河邊撈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昊燁怒火中燒,兩日的奔波毫無收穫,今夜他絕對要有一個結果。
昊燁勒馬前行,繼續調派人手,在河岸邊拿竹竿打撈,他討厭無功而返!
月漸已西斜。
困啊——
半夜鬧賊,攪人好夢,家兵甲一邊打盹,一邊拿竹竿在河裡亂攪動,忽然感覺一物,也沒在意,但再攪,忽覺得竿子被什麼拿住,往下拉!
他頓時睏意全無,寒意爬滿脊背,幾經哆嗦,又拉了拉,果然下面有東西再拉。
抖抖抖抖抖——湊近頭去瞧!
心寒了一半,只見水面的竹竿上忽然冒出一隻蒼白的手,順著竿子上來……
小兵眼翻白,一歪倒了下去。
“喂——”被撞的另一個家丁瞌睡被驚醒,生氣地踹踹倒下的人,抬眼,水裡有……有頭髮——
“鬼鬼鬼鬼……有鬼——啊!”
高亢的一聲好似打翻了一口沸騰的油鍋,叫聲頓時此起彼伏,眾人譁然,丟竿就跑!
昊燁正在馬上,忽聽身後打亂,怒極,驅馬過來,朝眾人所指地方向,躍下提刀,他不信鬼神,他倒要看看著水鬼什麼模樣。
“裡裡裡裡……面!”剛才尖叫的家丁乙拿著竹竿往河裡指。
昊燁瞪眼:“給我打!”
“鬼鬼鬼鬼……”家丁乙哆嗦的直接坐在地上,溼了褲子。
“飯桶!”昊燁一把奪過竹竿就往河裡打,然後一陣胡攪,一處沒動靜,又換了幾處。
昊燁拿起竹竿,皺眉有人也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