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雲和樊胡帶著兵馬一路狂奔,卻在離青州城五百里外的地方收到了木仁攻城的訊息。朱雲害怕万俟禾烈出事,便要獨自前去營救。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前來青州找欒寧仇的夏侯淺。於是,昔日的“敵人”只得“化干戈為玉帛”,攜手抗敵。
這邊,朱雲已成功讓万俟禾烈脫險,而另一邊的情況,則要危急上許多:
欒寧仇在假山間焦急地尋找,疑惑自己怎麼可能把這麼大個人給弄丟了。他全神貫注,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潛伏著的殺機。等到那刀柄在空氣中劃出了“嗖”的一聲,欒寧仇才猛然轉過身。
幾個士兵拿著大刀,早就虎視眈眈了。見著欒寧仇轉過身來,掄起的大刀已經蓄勢待發。
欒寧仇幾乎可以看到頭上的風改變了風向,朝著自己撲面而來。
欒寧仇本能地閉上了眼睛,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之後,是刀柄陷入血肉,砍斷骨頭的聲響。
欒寧仇的心臟咚咚地跳著,他全身的肌肉由於那一聲聲的血肉模糊而繃緊,骨骼間迸發出的恐懼使他一動不能動。
烈風之後,四周寂靜。欒寧仇悄悄豎著耳朵聽著動靜,慢慢地睜開眼睛。
滿地的屍體,圍繞著自己成了一個圈。而拯救了自己的那個人,確只是有著一面之緣的夏侯淺。
夏侯淺看欒寧仇睜著眼睛傻傻地站在那兒,便走到他面前:“怎麼?嚇傻了?”
欒寧仇狠狠吞了口口水,囁嚅的嘴裡喊了聲:“夏侯大俠?”
“看來你還認識我?”夏侯淺道。
欒寧仇點點頭,還想再說點什麼。不料,夏侯淺大喝一聲,將欒寧仇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小聲道:“有什麼話,等逃出了這個地方再說。”
欒寧仇木訥地點點頭,在什麼也還沒有弄清楚的時候,又跟著夏侯淺投入到了另一輪廝殺。
朱雲騎著自己的高頭馬,載著万俟禾烈在官道上急行。
“朱大哥,現在我們去哪兒?”馬上的万俟禾烈問。
“回淮南國的大營。我已與樊胡大哥說好,等到我與夏侯淺一出城,便出擊。”朱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道路的前方,在那一段路的盡頭,便是城門。
“可是,夏侯淺和欒寧仇還沒有?”万俟禾烈不禁擔心道。
朱雲害怕的也是這樣,可是:“沒有辦法,據報景春他們已經將烏力罕困在了燕州,如果現在不在這兒擋住木仁,怕是戰事有變。”
馬蹄在道路上踏出了一個一個的蹄印。這些蹄印,慢慢地滋生出了更多。而馬蹄的聲響,也漸漸生出了另一個。
“駕駕!”
夏侯淺駕著馬,趕上了朱雲和万俟禾烈的路程。而他的馬上,自然還有一位乘客。
“太好了!万俟大人,您沒事!!”欒寧仇欣喜萬分。
聽到欒寧仇的聲音,看來他還活蹦亂跳,万俟禾烈也稍稍放心了些。兩行人駕著馬匹,離著城門處越發地近了。
“駕駕!!!”
“駕駕!!”
“駕駕!”
可是,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湧出了一大批燕趙國計程車兵。
“夏侯淺!”朱雲大喊:“你怎麼沒能甩掉他們?”
夏侯淺二話沒說,大力抽了一下馬鞭,一下子跑到了朱雲他們的前方。
“不好意思,朱大哥,這是小弟送你的禮物。還勞煩幫忙照管了。”說是遲,那是快,就消失了身影。
這下,万俟禾烈後悔了:“早知道,操什麼心!”
被落下的兩人,只好越發猛力地奔跑,以甩掉後方的兵馬。
這下,官道上儼然變成了一場你追我趕的“賽馬”。而追趕他們的一方,不是木仁又是誰?
木仁率領著自己的手下,誓死要攔截住前方這四個人,好似與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馬匹們在官道上的聲響愈加轟鳴,振動出了大地的顫抖。
万俟禾烈緊緊地抓著朱雲腰側的腰帶,耳邊的風聲呼呼直吹。
欒寧仇一邊小心著自己不要被夏侯淺摔下馬去,一邊回頭擔憂著万俟禾烈他們的安危。
而就當四人接近城門的一剎那,木仁大喊一下:“放箭!”
城樓上陡然出現了上百名弓箭手,他們拉弓上箭,瞄準的正是這逃命的四人。
可是,朱雲與夏侯淺卻絲毫沒有驚慌。他們氣定神閒,拔出了劍鞘中的寶劍,等待著從天而降的“箭雨”。然而滿天的羽箭傾洩而下,將木仁連同他的手下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