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淮聽了,輕笑道:“怕只怕,天可汗無法保證。”
蘇赫巴魯渾身一驚,吞嚥了一下口水:“陛下!”
南宮淮望了望座下,道:“蘇赫巴魯,當年你無法打敗我淮南國,今日也不可能。你兒子的若想挑起戰事,我南宮淮絕不手軟。到時,只怕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簽了那份議書,蘇赫巴魯出了勤政殿。迎面,走來了賽罕。賽罕見到蘇赫巴魯,在他耳邊小聲道:“大汗,木仁帶著一隊人馬隨著烏力罕走了。”
蘇赫巴魯心中有數,回道:“你去讓燕趙國計程車兵們準備,明日我們就撤退。大家先到燕州落腳,在烏力罕沒回來之前,勿要回燕趙。”
曹參在殿外看著蘇赫巴魯與賽罕走遠,又回到殿內:“陛下,看來這個蘇赫巴魯也管教不了他的兒子!”
南宮淮站了起來,提步往外走:“他現在不過是還我一個人情。若他知道他所吃的藥乃是差兒當年煉製的,恐怕連像現在這樣裝裝樣子也不肯了。曹參,你說,烏力罕會去哪兒?”
曹參想了想:“如果之前嚴子陵大人沒有猜錯,大概是去找石忠全了。”
“是啊,看來朕的敵人們是真正要聯手了。朕還是得快速趕回揚州的好。”
南宮淮說這話時,整個人已經走出了勤政殿,他回過頭,對剛準備跟來的曹參說:“曹丞相,,宮裡的事就先有勞您看管。等打退了朕的這些敵人,朕,再回宮。”
曹參下跪道:“臣接旨。”
南宮淮一個人先去了寒蟬宮,寒蟬宮裡正全宮掛素,為福伯舉行喪葬儀式。南宮淮到時,在宮門處看到了朱雲。
“朱大哥。”南宮淮道。
朱雲聽到南宮淮的聲音,回過頭。
“怎麼不進去?”南宮淮問。
朱雲苦笑一下:“怕那小子不願見我。”
南宮淮點點頭:“他怕是也不想見我。對了,去找過万俟禾烈了麼?”
朱雲搖搖頭。
南宮淮會意:“朕讓他明日回西疆,朱大哥還是去送送的好。”
朱雲聽到後,愣了愣:“明日?他一個人?”
南宮淮道:“墨哈派人來接了。他們自己的事,朕也不清楚。”
“是。就他與你合作的事,不知墨哈是否知道。可就從我在西疆的那些日子,墨哈大概並不知情。不知,會不會怪罪他。”
南宮淮看朱雲一邊思考著,一邊將眉頭皺得死緊:“若實在不放心,自己去問問。墨哈想要的是青州,如今朕給了他,他應該是滿意了,怎麼還會責怪?万俟禾烈可是沒費一兵一卒,拿回了整座青州。”
聽到此,朱雲反而更加忐忑:“青州的事?你。。。”
南宮淮一笑:“當然不會反悔。要不是他幫忙,那些人怎會如此輕易地上鉤。”
朱雲實在不懂南宮去的心思,也放棄了追問。
南宮去看朱雲還是心事重重,好心道:“你還是先去找他的好。明日就要走了,總歸想和你說說話。景春這邊,朕看你也不知怎麼應對,不如朕幫你去探探口風,看那小子願不願意認你這個爹爹!”
南宮淮這樣說,朱雲反而放了心:“謝謝。。。”朱雲“謝”字一出,後面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從他打算幫助南宮淮開始,他便只把南宮淮當做一箇舊人。連“陛下”這樣的稱呼也很少提及,特別是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南宮淮一手策劃的時候。這一段時間來,他一直用“你”“你”“你”這樣稱呼叫著南宮淮。
“謝謝。。。淮弟。”兩個字,朱雲說的輕,南宮淮也只是笑顏相對。
看著朱雲火急火燎地往万俟禾烈的住處跑,南宮淮回過身,推開了寒蟬宮的大門。
寒蟬宮的主殿內,祭放著福伯的靈柩。守靈的除了景春,還有那位燕趙國的可敦。
阿伊莎看到南宮淮獨自前來,先起身迎了出去。
“陛下。”
南宮淮看到阿伊莎,道:“這幾年,在燕趙過得可好?”
阿伊莎略俯身道:“多虧了景差的藥,蘇赫巴魯並沒有認出我。這麼些年來,看他如此遭罪,也算為我父親報了仇。”
“那如今,他恢復了,你。。。”
阿伊莎道:“懇請陛下收留我在宮內。我願在寒蟬宮裡當差,侍候景春公子。”
南宮淮微微嘆了口氣:“知道了,朕會去安排。”說完後,又抬頭朝景春的方向看了看:“朕不在宮裡的這段時間,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