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最後這一句,景春便離開了房間。
原來,早些時候他在密林看到的人,的確是夏侯淺。可是,為什麼躲躲藏藏。景春很是不解。
而房間裡,待景春走後,夏侯淺與南宮淮得以獨處。
夏侯淺抱著腦袋,蜷縮著在床上哼哼唧唧。南宮淮倒了一杯橙皮水,督促著他喝下。
夏侯淺喝了吐,吐了喝。這麼來來去去,臉上也佈滿了汗水。
最後,等到真正清醒了以後,夏侯淺便只有靠著床沿喘息的份了。
南宮淮端來椅子在床邊坐下,看著夏侯淺慘白的臉色,不發一語。
最後,恰是夏侯淺先開的口:“你去告訴樊胡,不用找我了。我沒事。”
南宮淮先是點了頭,後來,又改口道:“你人是找到了,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夏侯淺聽了,苦笑一下。
“之前,在那座小院裡。是你救了景春一命?”南宮淮問。
“好像有這兒件事,我記不大清了。”夏侯淺用手敲著腦袋,腦袋裡嗡嗡作響,弄得他很是不安。
“夏侯大哥?”南宮淮看夏侯淺著實不舒服,還是有些擔心。
夏侯淺敲了幾下腦袋,然後停了下來。
他直直地盯著床榻的前方,整個人出奇地安靜。
“南宮淮,秦箏他,走了。。。”
夏侯淺的話,南宮淮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看夏侯淺的模樣,南宮淮明白了什麼。
“什麼時候?”
“我們回宮的時候。”
“知道了。”南宮淮不知該說些什麼。之前兩人做了約定,要將秦箏好好地帶回來。可是現在,物事人非,人走茶涼。
“那你,有什麼打算?”南宮淮問。
聽了南宮淮的話,夏侯淺轉過頭,看著南宮淮。
他盯得久了,南宮淮反而有些不適應。
“我是來辭行的。”
“南宮淮,我們來喝酒吧。你喝,我看。”
抵不過夏侯淺的固執,南宮淮取來了一罈子的酒。撥開壇蓋,酒香四溢。
南宮淮只拿了一個杯子,也只給自己滿上了酒。
夏侯淺靠在床圍上,與南宮淮做了一個“乾杯”的手勢。
南宮淮一邊啜著,一邊聽夏侯淺自言自語。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南宮淮可料到夏侯淺談起這個話題,他抿嘴一笑,說:“記得,那時夏侯大哥來差兒的樓裡找差兒治傷,淮弟正好也在。”
夏侯淺點點頭,彷彿是又想起了那段時光,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那時,你提著一壺酒,來找我消遣。頭髮束起來紮在頭頂,輕簡的衣衫袖袍間,自是風流。”
聽夏侯淺這般“誇獎”,南宮淮又猛地喝了一口酒:“夏侯大哥快別這麼說,淮弟我可受不住。”
夏侯淺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心宜之人。”
“是麼。”南宮淮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後來怎麼呢?”
“後來?”夏侯淺苦苦一笑:“後來不了了之了,再後來我又戀上了別人。”
“呵呵,夏侯大哥可真正。。。”酒罈裡的酒只餘下些微,南宮淮搖晃了一下酒罈,“咚咚”直響。
“南宮淮,我要去青州找欒寧仇。你跟我說實話,這青州給了万俟禾烈,可是真的?那,欒寧仇他。。。”
南宮淮抬眼看了夏侯淺,末了,自話道:“原來,夏侯大哥是為這件事而來。放心,與万俟禾烈的交情是真,但並不是我的原由。那人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朱雲。不過,若是欒寧仇的話,他現在似乎被西疆的王上關押在青州的獄中。”
南宮淮洩露了這麼多,夏侯淺也得到了答案。
夏侯淺自床上起來,踱步到窗邊。
南宮淮凝神看夏侯淺在窗弦處的身影,恍惚地笑著:“夏侯大哥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什麼?”
“夏侯大哥覺得淮弟我定是一個無情人。為了一己私利,什麼都可不管不顧。”
夏侯淺啞然失笑,他低埋著頭,手指撫摸在窗檻上:“南宮淮,你還真是什麼也不知道呢。”
說完,竟然飛身一躍,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涼風從大開著的窗戶外灌進,烈烈地奏響了房間中“丁丁當當”的瓷器和“嘩嘩”的簾布。南宮淮扔掉手中的酒罈,本想起身將窗戶關緊。可是,一個搖晃,頭腦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