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打響。
一杯清茶下肚,淡淡煙嫋中,嚴子陵還是無法平靜下來。他左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右手拿起自己剛剛取下的那頂帶紗斗笠,正準備戴上。
“嚴大人!!!”
曹參慌慌張張地推開了大門,而嚴子陵此時剛剛好地戴穩頭帳。
“曹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還是那個穩穩淡然的聲音,可是曹參不知,他的魯莽差點將嚴子陵的心臟嚇出來。
回宮還不到一個月,嚴子陵可謂是經常被曹參的“突然來訪”驚得喘不過氣。
“這。這。這個!”曹參遞上一封秘函,函件上是景春的親筆:嚴大人,曹大人親啟。
嚴子陵隔著紗帳抬眼看一下曹參,不緊不慢地端起手邊的茶碗,抿了一口:“這封信嚴某已經看過了。還是嚴某叫人帶給曹大人的。”
曹大人眨眨眼,怔怔地看著嚴子陵:“所以,陛下病重的事情??”曹大人就如同孩子尋求大人幫助般地瞧著嚴子陵,那份迷惘嚴子陵隔著一層紗也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確實也從未見過曹參如此慌亂過。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景春小子的話,先去寒蟬宮。”
曹參點點頭。
於是,兩個大人從自己在皇宮外院的落腳之處,連夜趕到身處了內院的寒蟬宮。由於他們事先叫人通傳過,寒蟬宮的門口早已站著一個等候的人。
“阿伊莎參見兩位大人。”阿伊莎也是剛剛才接到的通報。睡眼迷糊中,阿伊莎還沒有完全地清醒過來。
曹參推著嚴子陵,見到阿伊莎後,有些過意不去道:“勞煩姑娘了,實在是事出突然,所以深夜打擾。”
阿伊莎點頭行禮:“哪裡哪裡。就讓奴婢領著兩位大人進去吧!”
阿伊莎要帶他們去的地方,便是那座藏著景差生前所有藥方記錄的“萬卷屋”。雖然別院被景春一把火燒了,但還好,他將院中所有的物件都搬入了皇宮。
“萬卷屋”內的擺設,基本沿襲了之前的模樣。景春特意叫人在牆檻間開闢了許多扇鏤空的雕窗,將景差喜歡的所有樣式都雕了個遍,大有些個“矯枉過正”的感覺。
不知為何,曹參一踏入這間屋子,便覺得陰森森地嚇人。他本不是個膽小的人,心裡卻涼嗖嗖地沒個找落。
“嚴大人!!”曹參小聲地喊了一下,推著嚴子陵輪椅的速度,越發地慢了。
嚴子陵在頭帳內大搖其頭:“曹大人,平生不作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聽了嚴子陵的話,曹參怨怪地嘖嘖嘴,戴著一臉的警惕,望了望四周。由於長期無人的緣故,這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連盞燈燭也沒有。
“各位大人稍等,奴婢我去點個明火。”
阿伊莎拿著打火石,在屋內牆壁間的燈臺上點起了火。剛才還充滿陰森之氣的房間,頓時溫暖許多。
“好了,”嚴子陵道:“我們開始找吧。阿伊莎姑娘,你負責左邊那三個書架,曹大人,你負責右邊的。嚴某行動不便,就負責最後的篩選工作吧!不知兩位是否有異議?”
阿伊莎與曹參同時搖搖頭,然後便分開到兩人的區域內走去。
嚴子陵將自己面前的書案上所有的東西都移到桌邊,給自己騰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便於自己一會兒的閱讀。
沒過多久,嚴子陵的面前已經堆滿了厚厚的書摞。他只依著一盞暗暗的燭火,在黑夜裡尋找著可以救南宮淮一命的東西。
隨著時間的推移,書架上的書越來越少。阿伊莎一個人接管了書架上的工作,而曹參則加入到了篩選的隊伍中。
三個人忙到了天啟微亮,卻也還是沒有什麼收穫。
阿伊莎敲了敲自己痠軟的背,看了看場窗外蒙蒙兩的天空:“兩位大人,讓阿伊莎去弄些吃的來,再繼續吧?”
阿伊莎的提議,可謂是正中曹參的心坎,他已經餓得受不住了。況且,他現在只想從這堆書卷中抽離出來,哪怕是一秒鐘也好。
“阿伊莎姑娘說得是,曹參我也來幫忙,弄些吃的回來。嚴大人,你說呢?”
桌前,嚴子陵卻還是埋首與書堆當中,好似完全沒有聽到曹參與阿伊莎的對話。曹參見狀,嘆息一聲:“阿伊莎,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弄吃的吧!看嚴大人這副模樣,怕是聽不到我們說話的!”
阿伊莎點頭道“是”後,跟著曹參出了“萬卷屋”。
就算阿伊莎和曹參走後,嚴子陵也依舊沒有察覺。他盯著眼前一副專門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