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縮的樣子,兵刃上都帶著殺氣,好像只要廉貞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以捨生忘死衝鋒陷陣。
趙臨淵看著眼前有些瘦削的女子,有些輕蔑地說:“廉貞,你現在投降,朕說不定還能念在昔日的‘夫妻情分’上,給你留一個全屍。”
一句話便挑起了廉貞軍中幾乎所有人的怒氣,雖然廉貞在宮中的經歷,軍中之人不是所有人都知曉,但是廉貞在軍中本就頗受愛戴,將士們多少明白她的為人。何況,對一個女子來說被休棄幾乎是一輩子無法抹殺的奇恥大辱,如今趙臨淵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廉貞抬手按下軍中的躁動,臉上還是沒有表情:“陛下說廉貞若是投降可以給廉貞留一個全屍,廉貞卻免不了為在下的部將問上一句,他們您當如何處理?”
趙臨淵仍是用那有些輕蔑的姿態看著廉貞;眼中卻迅速閃過一絲微光:“這些將士們是我大靖的子民,如今受了你的蠱惑,一時犯錯,朕身為天子,當然會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廉貞微微垂下眼簾,趙臨淵雖然為人傲氣,但是一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現在他說出這一番話來,想來是說到做到的,畢竟他剛登基不久,朝堂中平靜的表面下暗潮洶湧,若是能夠不折損一兵一將,就收復廉家手中的軍權,並且將鎮國公府徹底擊垮,無異於殺雞儆猴,且為自己皇位的穩固,增加了一個頗重的籌碼。
萬馬齊喑,幾十萬人的戰場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廉貞做出一個回答,廉貞身後的兵馬肅容待發,只等著眼前女子給出一個訊號,下一刻,便可為了她,為了廉家軍的尊嚴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廝殺。
然而,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們看著披著紅色披風的廉貞下馬,下的命令卻是:“下馬,卸甲。”
“將軍!”跟在廉貞背後的米慈聽到廉貞的決定,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