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話,幾乎將兩人當做親生兒子看待,言語中帶著幾分自豪
“‘奴身願為瓊漿水,化作清王酒一杯。’三皇子果然生得好相貌。”碧袖想起了京中流傳頗廣的一句話,不由得讚歎。
廉貞皺眉,低聲斥了兩句:“皇子的相貌,豈是我們能夠隨意評論的,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小姐……”碧袖一怔,連忙認錯,“奴婢知錯。”
看她有些委屈,廉貞嘆了一口氣:“我們走吧。”說罷不再回頭看鳳棲宮一眼。
清王,王清。怪不得她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原來是沒有向著這方面想過。皇三子趙臨沂,皇上的嫡次子,天福一十九年賜封清王,享郡王爵。
廉貞隱隱約約想起那天兩人道別的情形,不禁有些感嘆。果然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相逢是路人。
回到敬宸殿,綠芙和青瓷有些焦急地迎了上來,生怕廉貞在鳳棲宮吃了什麼虧,廉貞安撫她們:“已經沒事了。”
綠芙想說些什麼,顧忌著寶琴沒有開口,青瓷卻是不管:“小姐,他們,他們也太過分了……”說著便紅了眼眶,為廉貞感到不值得。
廉貞笑著搖搖頭,對寶琴道:“去備些吃食叫人送來吧,你也累了過一會不必過來伺候了。”寶琴應聲退下。
看著她走遠,廉貞才正經了臉色,對三人囑咐:“以後說話都需小心些,宮裡不比府中,小心隔牆有耳。”三人自然是連忙應下。
好容易沒了旁人在身側,強壓住的疲憊全都襲上了心頭,廉貞道:“我也困了,想要睡一會,碧袖你也去休息吧,讓綠芙幫你上些藥,膝蓋該腫了。”碧袖輕聲應下。三人小心地幫廉貞洗去妝容,換了身寢衣,伺候她睡下。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廉貞伸了一個懶腰,通身覺得一片舒爽,只是膝蓋還隱隱有些酸。
“小姐您醒了?”綠芙等人聽到響動走進來,寶琴也在。廉貞心情愉悅:“嗯,醒了,幫我將衣服拿來吧。”
“不急,綠芙先幫您上藥。”綠芙柔聲說。廉貞愣了一下,同意了。擼起褲管,用藥浴將養滋潤得雪白的膝蓋下有一層青色的暗影,綠芙下手輕柔,廉貞也不覺得疼。上好藥,換了一身衣服,廉貞也餓了。寶琴已經命人擺好了菜餚,還是熱的。廉貞神清氣爽,吃得很愉快。
吃完東西,廉貞瞧瞧天色尚早,隨口問寶琴:“太子殿下現在何處?”見廉貞關心太子的去處,寶琴本覺得高興,只是太子所在實在是叫她有些說不出口:“回稟娘娘,太子他,現在在孟側妃那裡。”
孟側妃那裡?好極了,不用擔心會撞見他,廉貞決定:“如此,我們出去走走,,也欣賞一番皇宮的美景。”寶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覺得她是心中鬱郁想出去散心。
皇宮的景色是無數能工巧匠的心血,美妙自然不必多說。只是廉貞覺得這些景色少了些許靈氣。也許是天意使然,也許是吃貨的天性使然,廉貞一行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御膳房。
“我們月息殿怎麼可能只分到這麼一點?”一個少年手拿食盒,有些氣憤地詰問面前的宦官。
“可是月息殿原本就只有這麼一點啊。”宦官有些陰陽怪氣地回答,眼神很是輕蔑。
少年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顯然是從而未被氣成這樣過:“殿中還有人病著,你多給一些又會如何?何況宮中的份例本就不止這些!”
那宦官有些不耐煩,推搡了一下:“拿了東西就趕快走人,聽別人稱你一聲皇子,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有皇子命了?”少年一個不穩跌倒在地,食盒裡的東西撒了一地,與廉貞吃的那一桌相比,果然是寡淡了不只一星半點。
那宦官還想落井下石,卻聽得一個女聲:“這是叫,奴大欺主麼?”
說話的正是一路賞風景賞到了御膳房的廉貞。那宦官並不認識廉貞,卻認識她身邊的寶琴,對廉貞不敢有半點的不恭敬,連忙跪下:“小的該死,衝撞了這位貴人,還請不要見怪。寶琴姑姑,您怎麼……”
寶琴原本看著廉貞的臉色有了些許快慰,如今面有不愉,心裡自然是十分的惱火,怒斥道:“宮裡是最講究尊卑規矩的地方,你倒是大膽,皇子殿下豈是你可以欺辱的?”那宦官急忙跪下,諾諾地說不出話來。這動靜驚動了管事的公公,連忙出來調停。兩人皆是做小伏低的樣子,被寶琴好好地訓了一頓。
這廂,廉貞親自去扶起地上的少年。思緒百轉千回,這個不受寵的皇子,她大約知道是誰。六皇子趙臨渝,已逝的陳昭媛之子,掛名在花妃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