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不是真的討厭他。他……竟然說他是沒用的人,還要趕他出宮。沐言面色瞬時蒼白如紙,整個人頓時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寒徹心底。
不知又隔了多久,當沐言仍是頭腦恍惚時,只感到兩個太監將自己沉重的身軀從地面上拽起來,又被他們壓著雙肩,死命摁到早已搬來的條凳上。但沐言只任由他們擺佈,不反抗也不掙扎,求饒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心中已有些絕望。
這時,又走來一個執杖的太監,正往沐言的腰間摸索著什麼。亦嵐知道那是宮規,但還是丟下一句“不必去衣”便轉身走至窗前背對他。即使下了狠心當眾杖責他,也再不忍心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他了。
那執杖的太監聽了,當下也不再摸索,躬身道一句“是”後,便高舉起那厚重的板子,狠狠砸了下去。緊接著便是前面另一個太監尖銳的唱數聲。
沐言著實是被這猝不及防的第一杖嚇到了,喉間瞬時溢位“唔”的一聲悶哼。只一下,便是火燒火燎的痛,口中已有了一股淡淡血腥味。還沒等沐言緩過神來。第二杖,第三杖已接踵而至,毫無間斷,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陣陣劇烈的疼痛便是鋪天蓋地的襲來,早已是痛的冷汗淋漓。
亦嵐背對著眾人,聽著沉重板聲聲聲落下,似是恍若不聞。只是袖中的手緊緊握著,骨節都已有些泛白。
如今,沐言身子早已止不住在顫抖。若不是前面那太監摁著,他怕是早就從條凳上滑下去了。不過二十幾杖過去,那傷處已是綻裂開來滲出鮮血,血紅的刺眼,令人發駭。
這時,那杖子聲突然停了下來。亦嵐回過頭去,見那傷處真的有一瞬的心驚悔恨。回過神來,卻依舊維持著清冷淡然的口氣,問道:“怎麼了?”
那執杖太監有些猶豫,回道:“殿下,他已暈過去了。是潑醒接著打,還是……?”
亦嵐這才轉身坐回椅上,知沐言捱了這麼多下板子已是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