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企圖讓沈跡把心思從韓淨身上抽開。沈跡連看都不看便推開。
談及重振魔教,沈跡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叫那些人統統走開,莫要擾他清淨。
一來二去,有些人漸漸心冷。或黯然離去,或另投他門。
另他他門的教眾,為了博取信任。個別一些便說出了進入幽谷的密法。
幽谷身為魔教的總部,谷外多少有些禁制。小谷四面環山,俱是懸崖峭壁。峭壁上各處更有機關暗器。網上前來幽谷的外人,都有被矇住眼睛,由人幾經週轉帶入。
能夠出入幽谷的教眾也並不多。大多是些執行任務的死屍,或極得信任之人。如泠泠,韓淨。以及處理尋常教務的左右護法二人。
那些被信任之人,自然對為魔教兢兢業業付出良多者。如今被沈跡一手敗壞,心中怨氣更重。
竟是聯合了一些世家教派,要殺沈跡已絕後患。
“沈跡,我看你今日還如何風光。當年你滅我李家二叔,血親之仇我今日要討回來。”
沈跡看向窗外的烏合之眾,不由苦笑。
“我已狼狽至此,你們仍不敢進前麼……我本料想,這天會早些到來的。”
“主上!……”泠泠守在他一旁,氣急道。
“你……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當年魔教獨大,致使我中原教派不得發展,但你切莫小看我們。今日我立誓娶你狗命!”那手青劍的青衣人,劍尖遙指輪椅上的沈跡,橫眉怒目。
沈跡不曾看他,只是望著谷口處微微失神。
韓淨,若你想我死……何不來親手殺我?連我這絲願望都不肯滿足麼?
“沈跡,事到如今,你憑何還不把我放在眼裡?我要殺……”
“李兄小心!沈跡此人詭計多端,雖已證實他中毒,但誰知他是否早已解毒,只能我們落入圈套……”
“方兄,你也太過謹慎了。”雖是這樣說,但那人終是不敢近前。當年少年沈跡挑戰世家,武功已出神入化。天下第一人的王座被他獨霸多年,談及沈跡無不聞風色變。想來他如今餘威尤存。
“沈跡,你惡貫滿盈。如今更是廢人一個!原本道你何等英雄,卻被個伶人戲耍於股掌。莫非你天生賤性,讓個男人操的神魂顛倒了?!”那人口出惡言,裝似嘲笑。實則色厲內荏。
卻怎料沈跡仍舊只是苦笑,並不辯駁。眼中竟有些哀慼。
“哈!哈哈!哈哈哈……沈跡你果真內力盡失,成了廢人一個。李兄,我們上!”
“你們莫要欺人太甚,我叫你們有去無回。”泠泠怒極,上千迎戰。一把銀蛇鞭舞的呼嘯生風。
但對方人多勢眾,而泠泠的武功也不算一流。最終落得重傷。
千鈞一髮之際,是孫子默出現,救了泠泠。
那時,他已初窺劍訣,比之曾經大有提高。他原本就已經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更何況如今對付幾個小門小派的青年劍客,自是不在話下。
打發走了那些人,他回過頭看向沈跡。
男人仍然坐在那裡,雙目渙渙,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他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讓他又敬又恨。
沈跡……孫子默比誰都清楚他的才智與天賦。他在武學上的造詣與悟性,讓從小就被詡為天才的孫子默嫉妒。不僅僅如此,他還有冷酷堅定的心智,果決很辣的手腕。一切的一切,讓他當之無愧的坐穩了天下第一人的王座。孫子默拜他為師,對他不無敬重。
然而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絕情的男人,會被韓淨所惑。他恨他在武學上壓制他,不傳他劍法是一面。更恨的是他竟會被一個男人玩弄於鼓掌。
韓淨的動作並不隱晦,他一直看在眼裡。他肆無忌憚的清理沈跡身邊的人,一個個把他們安插成蕭斂的舊人,抑或那些陌生的面孔。而對於這一切,他不信沈跡沒有絲毫差距。他甚至數次提醒過沈跡。
然而那個男人卻只是一笑置之,目光裡滿是縱容寵溺。“隨他高興。”他說。
那樣沉溺在聲□愛中的沈跡,讓孫子默漸漸心冷。
曾經不可一世,只能讓他仰望的男人,彷彿漸漸被剝去了神性的外殼,他才發現,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平凡人罷了。
這樣的人,已經不值得仰視。只配成為被超越的失敗者罷了。
“念在曾經師徒一場,我今日救你。從此不再欠你什麼。”孫子默道。
沈跡慢慢轉回視線,笑了笑:“多謝。你從未欠我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