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個月的驅蠱下來,柳煜揚內傷好了大半,外傷也差不多都結痂了。反倒是封亦麒因為每日運內力替柳煜揚療傷又割自己的血作藥引的關係,身體損害不小。襲風曾經提議由他接手,但封亦麒怎麼也不肯答應。
由於自知功力流失,封亦麒強烈的防禦心又起,一口上等古劍碧泉劍更是從不離身。看出這點的柳煜揚也只能替他調些補血氣的藥吃,外加督促他多休息。
“麒兒,你該睡了。”
儘管房外正值悠閒午後,柳煜揚仍是開口喚道。
“師父,我沒事,沒有一個健康的人會在此時睡覺的。”他是百般無奈啊。
知道柳煜揚的心意,但他真的不習慣睡太多覺。每次被哄上床也只是假寐片刻,順便練練功。
單手抓著白布打算包紮手臂上的傷卻老是弄不好,他洩氣地咕噥,隨手把白布一拋就不想理會了。
管他的,就算了吧。反正死不了人。
“麒兒。”一手勾回徒弟,柳煜揚輕嘆,“傷口要好好上藥啊。”
細心地鋪上一層止血粉和金瘡藥,再用白布完美地包紮好,柳煜揚疼惜地看著封亦麒手臂傷數十道傷口——為了他,每天用利刃割出的傷。
“師父,你別想太多,我好得很,傷口都不深,只是血流多了些。”不在乎地安慰,他皺眉瞪著柳煜揚的動作,“不好吧,師父,我其他的疤就別擦了。”
反正都已經變成顏色不一的疤痕,上不上藥也不會痛了,真不懂師父為何那麼執著於替他“修補顏面”。
“不成,師父看了會心疼。”柳煜揚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你連臉上的疤也不注意些。”他皺眉,替封亦麒左頰的一道淺色傷痕抹上藥。
不贊同的一一審視封亦麒肌膚上深淺色澤不一的傷痕。
“疤是男人的光榮。”眯起眼,他慵懶地回答,卻無法阻止柳煜揚替他上藥的決心。
無言的交戰,落敗的是為人弟子者,贏的是為人師者。
“師父,我其貌不揚嗎?”垂頭喪氣地順了師父的意,他柔順地脫了衣服把冰涼的藥水抹在全身的傷疤上。
“怎麼說?你長得很俊啊。”一聽就是不太專心的回答,柳煜揚正忙著替徒兒上藥。
“那為什麼心疼?”
手上動作一頓,修長的手指滑過封亦麒的背脊,伴隨冰涼的藥膏,身體的主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心疼不行嗎?”柳煜揚笑著反問,知道他只是嫌麻煩。
“因為我這張臉害的嗎?”
如果是他這張比女人還像女人的臉害的,他一定馬上劃三刀來增加自己的男子氣概。
看出他的想法,柳煜揚連忙滅火。
“你就當是師父的一點小執著吧。”如果不給麒兒一個好理由,天知道他何時會“毀容以明志”。
“啊?”
“就是這樣。”低頭原想哄哄他,沒想到彼此的氣息吹在對方臉上,兩人皆是心頭一震,氣氛一時凍結住了。
封亦麒遲疑地輕輕湊上一吻,然後馬上紅著臉退開。
行事作風本就邪氣的他當然不在乎現在是白天又是在廳堂處,他會臉紅只是單純的因為柳煜揚縱然的微笑。
他突然發現這個師父的接受尺度變寬了……究竟是不是被徒兒潛移默化也只有柳煜揚一人知道而已。
原本一回身就想跳開的封亦麒因為突然起身而貧血的晃了晃,馬上被柳煜揚抓回懷中。
“你有吃補血藥嗎?方才流那麼多血,難道沒有別的方法祛蠱?”他是心疼麒兒,每天流那麼多血身體怎麼吃得消?
想起徒兒每天要流一大碗血他就寧可不治了。
“也不是沒有啦……”封亦麒尷尬地笑了笑,“只是不太好。”
“很奇怪的方法嗎?”盯著封亦麒堪稱百口莫辯的苦惱表情,柳煜揚不知不覺也跟著皺眉。
“呃,也不會很奇怪……”一串含在口中的咕噥讓柳煜揚有聽沒有懂。
“麒兒?”
“哎呀,就是要每晚行房……但那樣是針對女性的藥人提出的治療法,要怪就怪那個老頭子幹嘛堅持挑戰把男人培育成藥人,我覺得還是現在這樣最好……”故作輕鬆的口氣不難聽出他的不自在。
他們除了那一次逾越了界限外,並沒有再一次的動作,也就是說那一種方法是被淘汰的。
柳煜揚愣了愣,然後歉然地道:“抱歉,師父唐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