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折磨你自己個兒,說要報仇,結果人家流血流汗忍飢挨餓你又不捨得,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你還不如給他供起來得了。D_A
「放屁。」
「胡說。」
蘇溪月和西門凜然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對西門賀怒叱。蘇溪月心想你以為是養兔子呢?還養在這裡,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西門凜然卻在想這總管太無能了,他拿不下蘇溪月,竟然敢對自己大呼小叫,哼,以後要仔細看看,他要是無能,就乾脆換個總管好了。
西門賀不敢做聲了,心想我這冤大頭看來是做定了,老天啊,竇娥受冤還有六月飛雪三年大旱,我冤成這樣,我有什麼來證明自己啊,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
到最後,西門凜然這一出完美的報仇計劃又是以一出鬧劇收場,看著在床上睡的安詳的蘇溪月,西門宮主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看向身旁的小丫頭,煩悶問道:「花香,你說我是不是太心軟了?每次和他較勁,我都落了下風,這個蘇溪月就像我的對頭是不是?」
「不是。」花香回答的乾脆,她的回答讓西門凜然心裡稍稍有了些安慰,但是緊接著這小丫頭就義正詞嚴的道:「依奴婢看,公子不是像宮主的對頭,他根本就是,而且是天敵,對頭兩個字也太輕描淡寫了。」
「天敵?」西門凜然的臉色刷一下黑了,不悅道:「胡說什麼?哪裡到那個地步了?還天敵呢,你以為他是誰?他不過就是一個下人,你把一個下人形容成本宮的天敵,將本宮置於何地?」
花香聳了聳肩道:「爺,這有些事情,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就清楚了,是不是下人大家心裡都有數,奴婢和九言也做了您十幾年的下人,可您的床,我們還沒沾過邊吧?但那個下人都已經在上面躺過兩回了,呶,現在還躺著呢。」
花香一口氣說完,就做好了腳底抹油的準備,她真是受夠了,宮主愛玩報仇報恩的戲碼她不管,可是她再也不要受這個事兒的干擾了。不但是她,就連忠心耿耿的九言都不願意再看自家宮主在蘇溪月面前演變臉了,短短的幾天時間,宮主在自己心中原本高大無比的形象都低下去一大截了呢。
西門宮主看著兩個爭先恐後走出門的下屬,這兩個混蛋現在連告退都不說了。
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蘇溪月,撫了撫額頭,呻吟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直到今天,我竟然拿你還是毫無辦法?明明是你對不起我,明明你給我的那點小恩小惠是為了害我,可為什麼我口口聲聲說你是偽君子,是惡毒小人,但一看到你的樣子,還是會忍不住去想你給予我的那些溫柔。」
蘇溪月這些日子太累了,洗衣服並不是個輕鬆的活計,尤其他又是個認真的人。因此天還沒黑,可躺在那張舒服的床上,就忍不住睡著了。就這樣一直睡到深夜,方從甜美夢鄉中慢慢醒過來。
睜開眼睛,首先是床頂,再往身上看看,是繡花的薄被,左右望望,視線定格在床邊,目光慢慢由小小的驚訝轉變為如水般的溫柔。
靠在蘇溪月的身邊,西門凜然就趴在那裡睡著了,烏黑的頭髮瀉了一床,平日裡冷硬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
蘇溪月慢慢理著西門凜然的頭髮,嘴角微微上彎,那笑意說不出的溫柔,他的思緒也飛啊飛的飛到了十幾年前,記憶中那個孩子也是喜歡趴在自己懷裡,就算是捱打了,只要趴在自己懷中,他就會睡的無比安穩。
「如果當年奶孃追上你就好了。」蘇溪月發出幾不可聞的嘆息,面上笑容漸漸變的苦澀。燭光勾起了他的傷心回憶,讓他不禁想著:如果當初,一切都能按照自己事先的預料去走,他和江風是不是就不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們還會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兄弟,互為臂膀互為依靠,而爹爹用一生心血辛苦創立下的基業,也就不會毀在江風手裡。
只可惜,事情已經發生,即使事後他一千次一萬次的想那些如果會怎麼怎麼樣,現實也不會因為他卑微的願望而改變。
爹爹不在了,冷淡的娘也不在了,家業毀了,他成了奴僕,而主人竟然是當初被自己呵護疼愛的弟弟,偏偏這一切,可以說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即使當初他是那樣的不得已,但這苦衷,除了奶孃之外,又有誰會相信。
「你醒了?」一個悶悶的聲音響起,接著西門凜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蘇溪月,不等他開口就大聲道:「知不知道昨晚我為什麼會睡在這裡?因為我有好幾次都衝動的很想掐死你,可是最後我又控制住了自己,為了鍛鍊定力,我決定睡在你身邊,當然,如果睡夢裡對你下了手,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