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雲起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聽牆角?”
北辰擎只得從營帳後繞出來,問道:“你果然是立竿見影,人才給你,你便打算帶出去作惡嗎?你去找凌大人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楊曄嬉笑道:“不幹什麼。若是真想幹什麼,昨晚和你同床共枕就幹過了,還用等到現在?還非那活死人不可?”北辰擎順手一掌拍在他肩上,力道卻並不重。楊曄趕緊膩上去纏住他:“雲起啊,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我保證不闖禍。我就是想知道他究竟留在這裡幹什麼,我們也得有個防備對不?當然,此事決不能讓我哥知道。”
北辰擎也正為此事滿心疑惑,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率領著年未、鍾離針、馬家三兄弟、魏臨仙,趁著夜色偷偷摸摸浩浩蕩蕩地到了風雲客棧外。
風雲客棧在鳳於關附近算是首屈一指的客棧,分為前後三進外帶兩個跨院。第一進類乎車馬店,來來往往趕駱駝販馬的小商小販。第二進及東西跨院比第一進稍好些,為平常客房。第三進是為數不多的上房。如今竟然被一群看起來不起眼類乎平常客商其實骨子裡凶神惡煞貌似強盜的人給全數包了下來,閒雜人等輕易近不得。
大內的翼軫衛個個訓練有素武功高強,北辰擎怕被他們發現了蹤跡,便讓幾個侍衛在客棧四角守著,以便於隨時接應。自己和輕功較高的楊曄悄悄潛了進去。
楊曄和北辰擎從店老闆那裡打聽到凌疏的房間,原來處在上方的二樓正中央,最大的兩進客房,四周被翼軫衛把守的很嚴,店老闆和北辰擎相熟,很熱心地告訴他說後面房簷下有一個極小的天窗,勉強可以偷窺。兩人便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從後牆高窗那裡倒掛下來,將窗紙戳了個洞,將就看下去。
卻見到房中燭火通明,門口有兩個翼軫衛把守著。再近些是董鶉和董鴿二兄弟,在銅川並未見到這兩人,想必是跟不上翼軫衛的速度,後來又跟過來的。看來凌疏還真是待見這兩個屠夫出身的青年才俊,一時片刻也不能離身。凌疏背對著自己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張案前,散著頭髮,著淺黃色軟綢單衣,手執一管筆,似乎在寫什麼東西。
北辰擎極力想看清他寫的什麼,但由於恰好被凌疏自己擋住了,卻什麼也看不見。楊曄已在一邊用手搗搗北辰擎的肩膀,示意他趕快讓開,好讓自己看。北辰擎不動聲色地把他的手推開,堅持佔著小洞口接著看。
這般耐心地耗了一會兒,恰逢凌疏微微側過身,立時有董鶉過來替他添茶水。北辰擎抓住機會,終於看到了幾排端正的簪花小楷:“趙王之軍營及兵馬數量,超乎送往京師之邸報數量甚多,言其擁兵自重,並不為過。且邸報對陣前及敵軍狀況多有隱瞞……”他只來得及看到這幾個字,凌疏就坐正了身子,將信紙重新遮擋住了。
北辰擎心中咯噔一聲,暗道壞了,楊曄藉著天窗中透出的微光,見他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打個手勢問道:“怎麼了?”北辰擎正猶豫間,楊曄已經趁著他出神把他推過了一邊,自己湊上去看。卻見凌疏將那信紙摺疊起來,用信封裝好,吩咐侍衛道:“速速送回京城上呈給陛下。”
楊曄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北辰擎便也低語回應幾句,楊曄頓時忿怒,心道:“凌狗…日的果然沒安好心!”眼見那送信的侍衛出房門而去,兩人同時飛身躍起,越過重重屋脊,搶了出去。
那送信的侍衛去馬廄裡牽了自己的馬出來,趁著夜色打馬行出不遠,忽然馬匹一聲驚嘶,前蹄揚起,差點把他顛下馬來,卻是被前面兩個人默不作聲地擋住了去路。那侍衛一驚,未及拔劍出鞘,已經被兩大高手搶將上來,這二人從小到大廝混在一起,經常共同出手跟人打架,配合的堪稱天衣無縫。北辰擎飛身連環出腿去踢他太陽穴,楊曄趁著他格擋的功夫從另一側偷襲,掐住頸項扯下了馬,直接按倒。
那侍衛剎那間摔落在塵埃裡,楊曄接著踏上一隻腳,低喝道:“把信交出來!”卻見他默不作聲,執拗地把頭扭過一邊,楊曄順手給他一個耳光:“交出來!”
那人依舊不理,楊曄不再客氣,一把扯開他的衣襟,伸手在他身上一陣掏摸,拽了一封信出來。北辰擎接過開啟,月光下看的清楚,是一個大大的“蠢”字,他低呼一聲:“上當了。”
卻聽得遠遠地凌疏的聲音道:“你的確上當了。”
兩人同時抬頭,見凌疏佇立於在不遠處,這片刻功夫已經衣履整齊,身後依舊十幾個侍衛相隨。
接著魏臨仙帶著自己的人飛快地跑過來,擋在北辰擎和楊曄身前。北辰擎只得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