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諍竺妗�
“流兒從什麼時候開始懼高的?”應落忽然轉身問道。
流溪承受不住面具下,那雙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的注視,偏頭道:“六歲。”
“因為什麼事情?”
“從樹上摔下來了。”
六歲時從樹上跌下來過嗎,應落仍舊不依不饒的問道:“流兒受傷了嗎?”
“只是有些輕微的擦傷,”想到那張滿臉鮮血的笑臉,流溪嘆息一般的輕笑道:“有人為了救我,被樹枝石子劃傷了整張臉,還折了一條胳膊,八歲的孩子看見有人從樹上掉下來了,不是應該愣著不動或是跑著離開的嗎,他是不是很笨。”
“那孩子一點都不笨,應為跌下來的是流兒,就算是再來一次,明知道會受傷,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那樣做,”應落忽然向流溪靠近,嬉笑道:“若我是那個孩子,我也一定會不忍心看到流兒受傷的。”
流溪奪過應落手中的長劍,抬手間斬落大片草木,悵然道:“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誰又知道當時他是怎麼想的呢。”
長在山崖邊的一株桃樹綠葉間掛滿了通紅的果實,扎著団髻的小娃如猴一般,三兩下就爬到了樹上,六歲時的流溪雖然體弱卻很調皮,“我摘桃子給應落吃,應落就不要再難過了。”
自己當時剛滿八歲,因為厭倦了母妃的毒打而準備離宮出走,卻被出學堂後回府的流溪一直尾隨至城郊外,自己一直都覺的流溪當時是多管閒事,看到那是趴在樹杈間一臉傻笑的小破孩亦然,“那種東西,我不需要。”
聽到自己冰冷的回答,流溪的小臉立時就垮了下去,委屈的雙眼潤溼,也就是在下一刻踩滑了腳跌落樹幹……
懼高症竟是小時候最後一次見面時落下的,應落隔著面具摸上右臉頰上的疤痕,暗道,已經過去十三年了,若是除了面具,不知道流溪能不能認出自己。
這次換應落走在後面,問道:“去皇宮的時候,流兒怎麼沒有害怕?”
“到處都是漆黑一片,誰又分得清楚哪裡高,哪裡低。”流溪一邊發狠的揮著手中長劍,一邊回道。
……
往日應落進出雲霧山的時候都是直接從丈高的巨樹飛躍而過的,兩人都未想到雲霧山的山路竟會這般難走,足足花費了半日的時間太陽都已開始西斜兩人才到達幽冥樓所在處。
穿過葳蕤密林,大片翠色直逼人眼,修長筆直的綠竹站立在嫋嫋的霧氣之中,隨風搖曳輕舞,流溪驚異,用血腥人骨堆砌而成的幽冥樓卻建在如此詩情畫意的地方,“這些煙霧到底從何而來?”流溪忍不住問道。
“若是我說是鬼魅所為,流兒可會害怕。”應落笑問道,踩著竹林中的石板小道向內裡行去。
流溪緊跟著應落的步伐穿過叢叢竹葉,亦笑著回道:“坊間傳言若此,落樓主也這般說,就算是真有鬼魅,也定是你們幽冥樓裡養來殺人的鬼魅,有落樓主在身邊,流溪有什麼好怕的。”
“這些煙霧不過是水蒸氣罷了,想不到今日竟被流兒調侃,哈哈。”應落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婆娑的竹林之中,久久不散。
流溪淡淡道:“落樓主過獎了。”
應落跟流溪兩人剛剛出了竹林,就有梳斜髻的侍女站在道邊前來迎接多時,“樓主,沐浴的溫泉水已經調好溫度,晚膳也已備好,您是先去沐浴,還是跟往日一樣,用完膳後再沐浴。”
應落抬手脫了自己被荊棘樹枝刮的不成樣子的外袍,收了來時的嬉鬧,威嚴道:“今日先去沐浴,我讓你們準備的房間和衣服都準備了嗎?”
侍女接過衣袍,回道:“衣服已經按照滕公子的尺寸做了幾套,昨日就已送到,若是樓主覺得還滿意,過兩日還有十套會送來樓裡,房間打掃了兩間,一處在滕公子那邊,另一處在樓主旁邊的院中,不知樓主想要安排這位公子住哪一間?”
衣服跟房間竟是給自己準備的,想來是出發前就已經先向樓裡做了通知,流溪心中自嘲道,都說幽冥樓主身邊養有眾多美人,只是不知,那位俊美且手段了得的滕公子所住之地,會不會就是落樓主的男寵侍姬們住的地方。
“找人把我旁邊的房間收拾了,再送些傷藥過來,”應落直接吩咐道,讓流溪一愣,“想知道雲霧山煙霧的真正原因,流兒就跟我來。”應落忽然拉住流溪的手腕,誘惑般的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人都來了幽冥樓,自己現在好像已沒了退路,不過區區男寵而已,擁有眾多姬侍的男人很快就會對自己厭倦,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