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衝花籬翻個白眼,不悅的反駁道:“真正招蜂引蝶的可是花籬你,我看你是巴不得自己能招惹來一大群狂蜂浪蝶,若是你哪天死在了溫柔鄉里,可別跟地獄裡的那些惡鬼們說自己認識我。”哎,小小年紀,便是如此毒舌。
花籬拿酒葫蘆輕敲了一下花心的腦袋,葫蘆倒擎手中,卻是空無酒一滴,“小子,我可是你師父,詛咒自己師父死可是要遭報應下十八層煉獄永世不得超生的。”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雖說近朱者未必會赤,但近墨者卻一定會黑。
花心這次倒沒再跟花籬繼續鬥嘴,而是走到應落面前停了,流溪的目光一直在隨著花心移動,秀美的跟女孩子一般的小少年,卻有不輸青年人的沉穩,不知這次他又會開口向落要多少銀子,“這是樓主讓取回來的東西。”花心道,取下背在自己背後的包袱塞進了應落手中,下一刻卻閃身衝去了屋角邊的廚房。
速度好快,看著瞬間消失的瘦小身影,流溪暗驚,“千公子覺得我這株木槿花還不錯吧,”花籬忽然踱步走到流溪身邊,用食指壓彎一根花枝,指松花枝顫,抖落葉上珠,“叫我流溪就好,”流溪道,“主人不在就擅自取了櫃裡的衣服穿,抱歉。”不知道這個花籬武功又會如何。
花籬改口改的倒是快,“流溪也直接叫我花籬好了,”應落皺眉,“不過是一件袍衫罷了,”花籬轉頭看向一邊臉色不善的應落,“樓主有的是銀子,再說,那身衣袍穿在流溪身上確是比穿在我身上還要好看。”應落無奈,自己樓裡到底都養了一群什麼樣的殺手。
“流溪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花籬轉頭問,流溪無語,禮貌回道:“木槿花。”難道有了銀子還真能讓人忘記一切。
花籬恍然,笑的得意,“這株木槿花就是上次去邊關時一起帶回來的,殷都的木槿花可沒有這麼好看的顏色,花瓣的層數也不及我這株多。”
庭前新移槿,原來指的就是這株木槿,古伯伯是隔一日才回的殷都,不是自己上次沒注意,院裡本就沒有這株花樹,流溪一拱手,道:“上次護送古伯伯去邊關的事情也要謝謝花籬了。”
“分內的事,分內,”花籬擺擺手,笑道:“流溪不必放在心上。”應落眉角直抽,花籬這廝現在越發圓滑,前夜還一副沒有銀子不幹活的頑固模樣,此時此刻倒想起完成樓內的任務是自己分內之事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王泰抱了一個小木桶走出了廚房,木桶蓋了蓋子,依舊遮不住騰騰熱氣,“樓主,千公子,可以吃飯了。”後面跟著端了三四個碟子的花心,“花籬,吃飯。”花心目不斜視,直接翻過簷下的木欄,穿廊進屋了。
這倆師徒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奇特,流溪暗笑,“流兒我們去吃飯。”應落拉著流溪踏上木階,獨獨留了花籬仍舊站在院中。
“花心~”哀怨長音,復長長。
☆、第五十四章中秋前奏曲
古伯伯面冷心熱,平日裡不苟言笑,只會默默的關心著身邊之人,從來不懂直接表達,就連木心和蘭心的生辰都未好好過過,又怎會讓嚴叔送東西給自己,流溪坐在屋簷下的木欄杆上,將看過的信一封封的摺好重新放回盒內,“掛在我房中牆上的那把劍怎麼沒有帶來?”那把劍跟了父親幾十年,自己還在家的時候就舞過多次,又怎會不識,爹和孃親兄長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應落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對答,自己去救流溪前就順便自作主張的讓花籬和花心將流溪的東西從古家取了出來,飯前花心遞給自己的包袱裡就只有幾件衣服和邪醫特別給流溪製作的那一盒藥,其他的東西自己覺得無用壓根就沒讓取,掛在牆上的那把劍自己也曾取下看過,跟自己的寒霜劍根本沒得比……
看出應落的窘迫,流溪抱著木盒站起身,問道:“房內可有紙筆?”先暫時放著吧,反正自己平日也不會用那把劍,何時都可再去取回,一個人出門持兩把劍也確是不太方便。
“我房中桌上有紙筆,流溪自己去取了就行,”在庭院中與蜜蜂戲耍的花心很快又補充了一句,“我不介意你直接用我的書桌寫信。”花心的自來熟跟自己師父相比,絕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流溪道了聲多謝就穿簷廊向花心臥房轉去,“流兒你要去跟誰寫信?”應落緊緊跟在後面問,那都是多年前的信件了,而且千連纓也已死了有三個月了,流溪就算寫了回信也沒人看,難不成是自己擅自讓人取了流溪的東西,流溪生氣要寫信給邪醫讓收留自己?
應落抬手拽住了還在前行的流溪,低聲道:“對不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