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奴僕在院中挖掘。
又過了幾個時辰,院中草木盡除。李胥撩開簾帳,卻聽個門前有人候宣。
“何事?”李胥挑眉。
“回殿下,陛下今日去國寺上香,途徑東肆,有市儈無賴攔架,竟然說有物要上達天庭……”
“是何物?”六皇子的聲音平靜無波,心中卻已經瞭然。他站在風雪庭前,良久,才抬起頭來。
——倒也不用掛於心,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鍾簷聽見窗前有喜鵲在樹枝上跳動時,眉毛跳了跳。
可是他絕對不會認為這是喜兆。
依著他這種娶一個媳婦跑一個的慣性,這次娶親依舊覺得玄得慌。
經歷了拒婚,新媳婦和人通/奸,娶進門來還跑了種種匪夷所思的情況,這次也不知道出什麼么蛾子。
鍾簷從早上開始,眼皮直跳,總覺得會出什麼什麼事。
他低頭繫著衣服衣襟上的衣帶,忽然瞥見正低頭擺著案桌的男人,心頭忽然一陣熱,這次不會是……
轟隆一聲悶雷,鍾簷被自己心中的這一個想法窘到了,頓時覺得暈暈乎乎,耳邊被無數嘈嘈雜雜的琵琶聲所淹沒,好久,才回過神來。
冬風凜冽,他卻綻開一枚溫和的笑來。
他想,前三十年坎坷已過,縱然是不得志,榮華謝,至親離,卻都已經過去了,他握不到。可是以後的日子,他想過得怎麼樣,總是可以由自己做主的。
是以,他走到堂前來,嘴角是銜著一枚笑,在這雪色背景下好似燃了一團溫和的火。申屠衍抬眼,不禁怔了一怔,他知道鍾簷素來喜歡那些青色素雅的布料,卻平時的著裝也是以這些為主,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穿喜服是什麼光景。
——原來竟是這樣的。
“好俊的新郎官呀!呀,小鐘師傅,沒有想到你穿上這衣服,竟也是人模狗樣的。”穆大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鍾簷狠狠的咳了一下,“咳咳……你夸人的方式有點太獨特……”
穆大有的媳婦笑著打圓場,“小鐘師傅這副模樣,倒也讓多少大姑娘羞紅了臉蛋兒……”
申屠衍側身立在門邊,似乎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說。
鍾簷別過臉去,望著那對喜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