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4)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野心大,一個人緣好。而作為一派之首,人緣和能力都是必須的,既要上得了酒桌你好我好,又能去得了戰場指揮千軍。更何況,就算在大會上勝出了,還要透過長老大會的決議才行。因此,閣主之位最後花落誰家還難說得很。

兩人互通名姓之後,比賽便開始了。

陳淵澤使得是一把厚脊的大刀,揮舞起來的時候,刀風似乎都能把附近的人的臉劃開口子;呂俊寬的兵器則是最普通的青鋼劍,從制式到模樣都平凡無奇,可偏偏就能把對方的攻勢都壓下來。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好一會兒,依然還是平手。

“那個呂俊寬,多半要輸了。”雲少康的話裡很有點惋惜的意思。

“為什麼?”文謹眯著眼睛道。

“他的劍招里根本沒有什麼殺氣,哪怕是比武切磋,也要抱著要殺掉對方的決心,才能在這種勢均力敵的戰鬥裡獲勝,”雲少康又補充道,“相比之下,與其做蕩塵閣主,可能跟恩公一樣做道士更適合他。”

文謹還沒回答,只聽得一陣驚呼。

儘管陳淵澤在最後關頭收住了刀勢,但是呂俊寬的胸前還是開了一道口子,正慢慢往外滲著血。

“陳兄,我輸了。”呂俊寬抱拳一笑,一點都沒沮喪的意思。可是,就在此時,他的笑容凝固住了,臉上的肌肉也逐漸僵硬起來,定格成一個扭曲的弧度。

呂俊寬高大的身子重重地砸在了擂臺上,嘴角緩緩流出一絲紫黑色的血。

“兄弟,崇安不用去了!”

“為什麼?蕩塵閣大會不是這幾天正開著呢嗎?老子長這麼大,還沒見識過呢!”

“你沒聽說嗎?崇安陳家的人殺了丹陽呂家的人,就在擂臺上!大會已經停止了,就為了把這件事查清楚。”

“嗨,我當啥大事,比武失手不是常有的嘛,就這個也要調查?”

“話雖這樣講,可呂家的人是死於毒殺,幾乎眨眼間的事兒!可是你也知道,老閣主就是崇安陳家的,陳家的小子也死不承認他在刀上淬了毒,這可難辦得很啊!”

……

坐在茶攤上的文謹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再回想起那天的事。確認呂俊寬死亡以後,臺下完全陷入了騷動,站在不同的兩家陣營裡的人不是罵娘就是推擠,剩下的人大都在猜測其中的隱情。有說是陳淵澤本來就是偽君子為了當閣主不擇手段的,有說魔教的人從中作梗的,有說陳呂兩家本來就暗地結了仇的……

只有雲少康知道,毒殺一事的罪魁禍首,最有嫌疑的,莫過於柳焉由。

無論是嫁禍也好,暗中做手腳也好,讓呼聲最高的兩人一個殺了另一個,最能得利的,便是其他候選人。蕩塵閣一向講究行事磊落,哪怕最後查不出陳淵澤下手的動機和證據,陳淵澤也沒有機會去做閣主了。

他也終於明白了柳焉由對他說的,蕩塵閣大會上見分曉的意思。

雲少康不得不承認,柳焉由心機之深手段之狠。與這種人正面為敵,當真是危險非常。

而與此同時,他跟文謹也正在快馬加鞭地向著關外進發。雲少康其實恨不得再把旅程拖得再久一點,但他心裡也無時不刻地在擔憂著崇安的局面,在擔憂著他跟柳焉由的那筆“交易”……他知道一定程度上陰謀家和商人是共通的,都要自己的投入有所回報。

然而,不論怎樣,該來的總歸會來。

這天雲少康和文謹又在一個小鎮中落腳,路上有人撞了他一下,撞他的人塞給了他一張紙條。

“子時城北牌樓見。”

落款是一個柳字,雖小卻飄逸如雲。

確定文謹睡著了以後,雲少康就出了門。

這些天的行程稱得上順利異常,文謹對他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但兩人獨處的時候文謹基本都是迴避的態度,基本不給雲少康任何可趁之機。雲少康的那點心思雖然還是像團火燒著他,但一路上他都在揣測著柳焉由的目的以及謀劃著做閣主的事,也安分了許多。雖然要是來硬的,文謹多半打不過他,但是他還沒到那個程度,也不想這麼折辱了文謹,因此暫時作罷。

城北牌樓。

悠悠的琵琶聲傳來,調子很閒散,很有即興而作的意思。

雲少康走近了後,琵琶聲停了。

“雲兄多日不見啊,腳程挺快的。”柳焉由笑道,“再往西行半個月左右,就可以出關了。”

雲少康懶得再像以前那樣跟他客套,從懷中掏出一物拋給了柳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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