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下半邊床帳半遮半掩,上身睡衣散了開來,堪堪露出胸前兩株紅蕾。獻玉一手執小盒,一手挖了盒中乳白膏體,順著乳珠乳暈,畫著圈慢慢塗抹。動作間,竟自憐自愛起來,鼻孔裡“嗯哼”出聲,形容十分淫靡。

你道這乳白膏體是何物?乃是這陶小少爺跟那勾欄裡的鶯鶯燕燕討來的護乳秘方。前頭說了陶獻玉因幼時負傷,被一過路後生所助,生了異樣心思,做起那斷袖分桃的春夢來。平日走在路上也只是將雙眼往那高魁漢子身上瞄,對那嬌媚姑娘竟一眼不掃。後來他穿梭於三瓦兩舍間,也是為了觀摩男歡女愛,望梅止渴,順帶打探那些小倌的裝扮舉止,加以借鑑。初始他點一二小倌陪酒,酒酣耳熱時,沒了拘束,他也會摟了那清秀少年,刮臉捏腰,耳鬢廝磨,聊以自慰。

然而獻玉自己存的是做“娘子”的心思,朝思暮想的又是那昂藏七尺男兒,對著一群同是在人身下做“娘子”的小倌,到底不曾真正上手。他自己日思夜盼的是被人摟在懷裡蜜意輕憐,哪有多餘的心思去憐愛他人?幾回酒吃下來,瞅那在座的小倌個個花枝招展,媚眼如絲,其間不乏比自家身段更標緻的,小少爺左瞧右瞧,竟隱隱起了嫉妒之意。偶爾碰上花廳裡倒在俊朗男客懷中撒嬌的小倌,更是又妒又羨,肚裡不免酸水泛泡,“哼,這些男人再疼你們又怎麼樣?出了門還會記得你們這些騷蹄子?我日後是肯定要找個一心一意待我的……”

可是左右四顧,見到的多是逢場作戲、虛與委蛇的華服老爺;往那老實本分的農家漢子中看去,身板倒是中意的,面孔就不免歪瓜裂棗,不忍卒睹了。陶獻玉頗為眼高,橫挑鼻子豎挑眼,沒見到合意的人,想著想著就又轉到那魁梧哥哥身上去,不免愁眉苦臉,長吁短嘆。

如此一番折騰,便不再想往那花街柳巷裡去了。但呆在家中也不快活,四書五經全然入不了他的法眼,長姊陶秀珠成日在鋪中坐鎮,宅裡的老幼僕從,也沒一個說的上話的。無奈之下,只得一人悶坐屋內,對著副菱花鏡把玩胭脂鉛粉。

陶家做的就是胭脂生意,宅中自不會缺了這類玩意兒。獻玉一樣一樣把玩、一樣一樣拿來試用,覺得好的便留下,壞的就扔給小柯子。

小柯子不解:“少爺,我要這水粉胭脂作甚?”

獻玉白他一眼:“你那張老鼠臉太難看,塗了胭脂會好看些。”

待那塗紅抹綠的勁頭過了,又開始轉向穿衣打扮。竟是照著那些小倌身上的花紋式樣,讓成衣鋪去剪裁。老裁縫覺出些異樣來,一雙銳利老眼直往獻玉身上打量。獻玉肚裡恨他眼神不善,嘴上卻諾諾道:“有不合適的還請老伯做些改進。”這才將那對老眼中的狐疑之色打發了去。

待穿戴的熱情褪去,陶小少爺又懷念起勾欄院裡那群放蕩的夥伴,不幾日便忍不住舊地重遊,以他人之樂,止腹中渴念。後來他發覺前來找粉頭的男客比那些小倌的男客更合他的意,便又接近起那一干桃花杏花水仙花來。

他手中的白玉膏便是從一個叫蓮花的舞姬處討來。那日,獻玉跟這蓮花睡在榻上嬉鬧。兩人穿的皆是炎夏中的涼薄衣衫,你來我往間,蓮花的外襟敞了大半,滑露出內裡月白色的抹胸,以及那比抹胸尚且白上三分的嫩白飽滿的乳。

那段時間獻玉與蓮花頗為熟絡,他定睛往那兩團奶處瞅了半晌,不覺道:“好姐姐,你這胸前兩顆珠子居然還是粉紅色的哩!”

蓮花媚笑一聲,豪爽地一把扯下抹胸,道:“看清楚了,羨慕不?”

只見兩團白玉乳球上,各一抹粉盈盈圓圓乳暈,兩顆豔紅乳珠傲然挺立在頂端,猶如成熟之果,誘人採擷。

獻玉瞪大眼睛:“這是怎的回事?為什麼我的就偏偏黑乎乎跟泥巴一般顏色?”

蓮花得意地彎眉,低聲道:“這可是那白玉膏的功勞。常人年歲稍大,胸前的珠子便由紅轉黑,不復可人。這白玉膏卻能轉黑為粉,令青春永駐,許多恩客對此大為讚賞哩!”

獻玉低頭思忖片刻,央道:“好姐姐,我買些你這白玉膏可好?”

蓮花訝異道:“你用來作甚?你又不用討人歡心。”

獻玉委屈:“那我也不願意胸前黑乎乎的,多麼難看!”

蓮花又拿腔作勢了一會兒,便自暗格中取出一雕花小盒,丟給獻玉:“拿去吧,算姐姐疼你!收你錢反顯的我小氣了。”

獻玉大喜,小心取過,揭蓋看了,只見膏體乳白晶瑩,聞之有木葉清香。

當晚回到家,忙不迭地叫小柯子燒水沐浴,用上白玉膏。自此日日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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