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解惑。
事先齋戒了七日,十二月初一一早,石虎在冉閔的護衛下,帶著九千禁軍浩浩蕩蕩地去往位於鄴城東南不遠處的佛光山半山腰上的護國寶寺——鄴宮寺。
玲瓏做夢也想不到冉閔的“散心”便指的是將自己也編入了皇帝的衛隊之中。
難道是冉閔想在他離開的時候不要讓自己被董夫人刁難,才興起了帶他同去的念頭?那想必是他寵自己的方式?
只是冉閔的寵法實在是讓人害怕。自那一日送了御賜明珠之後,他每次的“禮物”幾乎讓玲瓏承受不住。想起冉閔甚至送了自己一支女子的金鳳步搖,並用那個刺入了自己的前端,玲瓏就不禁心裡發寒。
那煞星莫不是把自己當做了一件稀罕的物件,容不得旁人損毀,卻只有他自己才能肆意玩弄?
玲瓏穿著重鎧行軍,心思卻早不知飄去了哪裡。直到前方傳來了止步的呼喝聲,才堪堪收回了心神。
玲瓏站在護衛隊伍的最前方,他的前面就是皇帝的儀仗。透過那獵獵作響的龍旗和高高支起的御傘,玲瓏依稀可以看到冉閔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為皇帝引路。
眾多僧侶自山門起便跪坐在道路兩旁,手裡各執法器,口中唸誦著經文。冉閔將腰間寶刀高舉過頭,遞給前來迎接的佛圖澄的弟子釋道安,以示不敢在清淨處妄動刀兵。釋道安托起長刀誦了一段經,超度了刀下的亡魂,又在刀鞘上貼了黃紙後才將寶刀遞還給冉閔。
冉閔一揮手,自有兩隊禁軍一路沿階而上,手持未出鞘的兵刃,守衛在道路兩旁。石虎與釋道安對了幾句禪語,並不下禮輿,由十六人抬著緩緩向山上走去。
等到了大雄寶殿之前,佛圖澄親率眾弟子迎了皇帝的御駕。
一旁自有黃門官取出皇帝的御旨宣讀,賜了佛圖澄及鄴宮寺新的封號,又賜下鑄造佛像用的黃金萬兩,上等白玉萬斤,金珠瑪瑙無數。佛圖澄焚香接了皇帝的赦封,帶領眾僧誦讀了祈福的經文之後,才請石虎到別苑品嚐齋菜。
這一日直到紅日西沉,玲瓏才被一個小沙彌領著去到了自己暫時落腳的禪房。
飲了一杯佛茶,玲瓏託著下巴,怔怔出神。
“你不是信佛的嗎?今日怎麼也不見有多開懷,難道是我選錯地方?”冉閔踏進禪房,語氣裡似乎透著幾分不悅。
“啊!將軍怎麼知道我信佛?”玲瓏聽到冉閔的話不禁一呆。
冉閔指指玲瓏的手腕,皺眉道:“不過是串普通的木珠子,你卻始終戴在腕子上,若不是篤信西方教,難不成是還老情人送與你的?”
玲瓏見冉閔面色突然一冷,趕忙道:“這是我孃親手做的佛珠,那麼多年都不曾離過身。”他斟了一杯佛茶,恭敬地遞給冉閔。
冉閔臉色稍霽,一口喝乾了杯中的茶水:“既是信徒,那你今日裡一直低頭髮呆,也不看這大趙第一佛寺的風光,卻是為何?”
玲瓏心中苦笑,雖是從小隨母親篤信西方教,可那高高在上的佛陀卻似乎從未眷顧過自己。他不願在佛寺之中說此等悖逆之言,便低聲道:“玲瓏第一次見到皇上的御駕,心裡有些畏懼,不敢多看。”
冉閔聞言不由笑道:“你也是禁軍之一,他們再厲害還能吃了你不成?過來!幫本將軍卸甲。”
玲瓏立即走到冉閔身前,將他的鎧甲一一卸了下來。他見冉閔神色間有些倦意,不由問道:“可要玲瓏為將軍按捏解乏?”
冉閔一愣,將玲瓏撈到自己懷裡,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你這小妖精,在此間卻是不可以,等回了府我再好生解你的饞!”
玲瓏頓時漲紅了臉,吶吶道:“將軍,將軍,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小雜種,乖乖待著別動,讓本將軍抱著睡上片刻。一個時辰後本將軍還要去交班呢。”冉閔將玲瓏抱上床榻,自己蹬飛了靴子,把人圈在懷中閉上了眼睛。
“等到了初七,陛下回城之時自會有旁人來接替,我陪你在這裡再多住一日罷。聽說這佛寺裡還有八珍八景……”冉閔像是倦意極濃,聲音很快變得有些含糊不清。
玲瓏聽著冉閔的心跳,也合上眼睛。他這一覺睡得極沉,就連冉閔何時離開的也不知曉。
石虎禮佛七日,冉閔幾乎時時守衛在側。就連他與佛圖澄在靜室中參詳佛理的時候,冉閔也在禪房外等候。
聽著那惱人的禪機佛經,還要從石虎的話裡話外辨別出皇帝的心思,冉閔暗笑自己還真是找了一份苦差事。不過,若是閒賦在家太久,引得有些人把主意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