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道:“你想怎樣?”
蔡濤慢悠悠地直起身,慢悠悠地說道:“我聽說,‘九煞’中,七情和九幽在十年前就失蹤,六合是個不管事的。”
“所以呢。”
“所以,三個位子,我要一個。”
洪釧微揚下巴,眯起眼,盯著蔡濤,眼神中有一絲玩味一絲危險,良久才道:“你是說,你要成為‘九煞’之一?”
“是。”
洪釧沒說話,只是看著蔡濤笑,若有所思。蔡濤也看著洪釧,面色緊繃,脖頸上微露的青筋出賣了他的緊張。兩人對峙良久,洪釧先移開眼,鎢金扇子在掌中輕拍,思忖一番,笑道:“這樣吧,菁州楚家,楚暮白。你殺了他,我就向樓主推薦你。”
“楚暮白?那個世家公子哥?就這麼簡單?”蔡濤只略微一皺眉,即刻目露兇光,“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我會派人把楚暮白的訊息給你,你先走吧。”洪釧揮揮手,閉了眼,向後靠去,面中似有倦色。
蔡濤奸笑幾聲,又轉頭,神色輕佻地看思琪,對她吹了聲口哨,滿意地看到思琪臉上的怒容更上一層樓,這才邁開步子慢悠悠地離去。
待蔡濤一離開,思琪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樓主,暖玉她不會出賣你,一定是蔡濤那個賤人耍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樓主你……”思琪還欲要說,卻被洪釧一個手勢制止,只能忿忿地閉嘴。
片刻,洪釧睜開眼,看著房頂,道:“暖玉的心思我會不知道?呵呵,她是想我給她報仇吧。”
思琪面露疑惑,洪釧繼續道:“看蔡濤的樣子,似乎是不知道,要做‘九煞’,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上一任‘九煞’身死,將白玉令牌給下一任;二是殺掉上一任‘九煞’,拿到白玉令牌。顯然,他連白玉令牌的存在都不知道。他要是耍手段,不可能只問到這點訊息,所以,是暖玉自己告訴他的。依蔡濤的性子,他必定會來跟我確認。而知道我是一心的飄渺樓以外的人,都要死。”說到最後,眼中殺意驟現。
“那,您叫他去殺楚暮白,是想……”
“好久沒動楚家了,”洪釧坐直身子,“這次反正是他蔡濤不知死活不自量力地撞上來,我又何必客氣,來招借刀殺人又何妨,反正不是飄渺樓派去的。楚家那小子可不簡單,蔡濤死了最好,要是真讓他僥倖殺了楚暮白……”洪釧一頓,眼神微眯,“思琪,你暗中跟著他,順便送他一程,就算為暖玉報仇吧。”
“是,樓主!”思琪起身應下,細心描繪過的一雙杏眼滿是殺意。
從越州去菁州的途中,山路少了很多,基本都是很平坦的大道,在郊外走大半天,在傍晚時分就能到達下一個鎮子,而一般中一點或大一點的鎮子中就有楚家的酒樓。
殷洛一路跟楚暮白同乘一騎,大多時候,殷洛都是靠在楚暮白的肩上睡覺;有時兩人也聊聊天,只是殷洛大都說自己身上發生的事,而楚暮白總是說別人身上發生的事。殷洛也漸漸注意到,楚暮白很少說自己的事。有一次有意提起,楚暮白只是笑笑,說自己的事可無趣,每天不是吃飯睡覺上茅房,就是練功管事看賬忙,弄得殷洛總是興趣缺缺,沒有話好講,只好睡覺。
楚暮白一行人走了十三日,這日傍晚時分,到了青平鎮。青平鎮是小鎮,四面荒郊,鎮上人流動不大,還真是個清貧的鎮子,鎮中酒樓不多,且生意大都一般般,沒有人會為在裝飾華美的暖閣裡住一晚而一擲千金,也不會有人花好幾倍的價錢吃一頓遠不如自己家的酒宴。楚修比他們一行人要先行,在半個時辰前就到了鎮子,找到鎮中一家還有較多客房的酒樓,定下房間和菜餚。
殷洛跳下馬,眼前這家裝飾保守樸素的酒樓門口掛著兩個黃燦燦的大燈籠,不甚明亮地映出招牌“來客樓”。“這不是你家的吧?”
“不是,青平鎮上沒有楚家的酒樓,楚家酒樓都是用一個名字。青平鎮上的楚家產業,只有那裡,”楚暮白一指不遠處一家掛著“楚家米鋪”的店,“楚家的糧米鋪。本來再走一個時辰便可以到下一個鎮,不過現下天色已晚,只能在這裡將就一下了。”楚暮白把韁繩給楚修,瞟幾眼來客樓門口蹲坐在陰影裡的幾個衣衫襤褸面前擺著個破碗的人,笑笑道:“楚家酒樓門口,應該不會有乞丐的。”
殷洛順著楚暮白的目光看一眼,挑挑眉,轉回頭拿手指輕輕戳了戳楚暮白的鼻子,半嗔半笑道:“不許看不起窮人。”又指指自己,“我也很窮的。”
楚暮白笑呵呵地抓住他的手指親一親:“我也沒有看不起他們,只是覺得影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