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傲然自然沒有什麼不贊同的,帶著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尾巴就進去了。圓滿青年與幾乎所有的神劍宮弟子都知道這位唐公子是他們大師兄、大師伯的朋友,暫時住在流華宮,雖然後來冒出來的三人不認識,但是剛才唐陵也沒有發話,便也沒有人上前阻攔,就讓他們進去了。
神劍宮的主殿內,高矮胖瘦足足跪了十幾個人,這還是有資格跪在這裡的唐陵的師弟們,至於那些連跪在主殿的資格也沒有的師侄們,全部被關進側殿的小屋子看管了起來。
唐陵進到殿中,便見頭髮半白的高大老人坐在最高位上,臉上不見一絲慈和之色,相反目蘊怒色,神色逼人。
“師父,您怎麼出關了!”
“阿陵回來了,沒事便好。”老人肯中的怒意終於稍退。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唐陵指了地上跪著的一圈人,其中原由已明白了七七八八。
“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阿陵不必管他們,勾結魔教,師門相殘,肖想神劍宮掌門之位,無論哪一條都不能輕饒了,全部廢了武功逐出天峰。”劍尊短短几句便絕了幾人的全部希望,頓時跪著的人有幾個哭了起來。
“師父饒了我,弟子知錯了!”
“師父!弟子再也不敢了,您原諒弟子這一次!”
“師父!弟子已經將劍神訣練至第六層了,師父你不能廢了我的武功!”
“大師兄,大師兄,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沒有要想害你,都是二師兄的主意,你向師父求求情啊,大師兄!”
一眾人中求饒的、痛哭的皆有,唯有為首的那人不聲不響,不哭不求,只一臉慘白頹然的跪在那裡,精瘦幹練的臉上再沒有平時的神采,勾結魔教,師門相殘,肖想神劍宮掌門之位,做這些事的時候,哪一件被發現的下場他沒有預想過?只是依舊抵不過心中日愈膨脹的欲…望,及對年輕小師兄的妒忌不滿。
很快,劍尊揮手讓人將跪著的人拖下去,還大殿之上一片清靜。
唐棄只是看著,一個個或眼熟,或陌生的人被拖出去,沒有一絲同情。
唐陵雖為多年的師兄弟情誼覺得黯然,但到底也不是耳朵根發軟的爛好人,他將來可以不計前嫌對他們多一些照顧,卻不會在此時為他們求一句的情,犯了錯終要受到懲罰,怎麼能只憑一句“我錯了”全部揭過。
待得殿中安靜下來,唐陵道:“師父您別太難過了,人各有所求,不是一朝一夕造成,是他們有負師恩,走上了歧路。”
劍尊嘆息一聲,這些徒弟中雖然比不上唐陵重要,但到底也是他一心教匯出來的,他又不是鐵石做的心腸,怎麼能真的不難過。
唐陵看了一眼唐棄,道:“師父可曾問出他們與魔教中的何人勾結,所圖為何?”
說到這個劍尊才熄下去的怒氣又忍不住冒了上來,“這幫蠢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只知是魔教之人,便與他們聯手害你,真是蠢得丟我神劍宮的人!”
線索又斷了,唐陵不自覺的皺眉,他原還想知道是誰下的手,便可以順勢查下去,找出唐棄所中的是何種毒,逼出解藥。
唐大俠還在擔憂,劍尊卻將目光看向了唐棄四人。
劍尊:“怎麼還沒回去,還受了傷?”
除了唐棄,幾乎殿中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聽劍尊的語氣,兩人似乎很熟悉。
唐棄很久都沒有覺得身體上的疲累,他靠著,看著坐在上位上的老頭,說話的聲音有些輕:“小傷死不了,這就要走了。”
劍尊“嗯”了一聲,又想起一件事來,道:“將這個拿去。”一起站在劍尊身旁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彷彿不存在一般的啞僕拿著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送到唐棄面前,唐棄也沒問是什麼直接接了收入懷中。
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定,神劍宮的“家務事”也已經處理完,唐棄靠著司徒傲然想要昏睡過去。
“走吧。”揪著司徒傲然衣襟的手緊了緊。
“好。”司徒傲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唐棄身上,看出他很累,便將人背到背上,側首放低了聲音道:“下山要半個多時辰,沿途風景也不太好,公子可以先小睡一會兒。”
唐棄幾乎是沾著他的背便昏睡過去。
透過司徒傲然臉上的面具唯一可以看到的他的一雙眼中,柔得能將冬日冰雪融化。他手上動作更輕,讓背上的人靠得更加舒服,然後轉身離開神劍宮,腳下的步子又快又穩,完全不會顛簸到背上的人。
唐陵目送四人離開,直到走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