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演的確支援不了多久。
御醫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往往診脈後低垂著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洛格心裡明白。一邊處理國事,一邊天天探望父王,盡著大王子的本分。
穆香妃看著若演一天比一天不行,洛格地位一天比一天穩固,心中焦慮。
所幸兒子率兵而出,身邊還帶著一個護身符,不用擔憂他被洛格所害。故表面上還沒有露出驚慌,照樣統管後宮,風光非常。
她時時陪伴在若演身邊,只管垂淚,令命不久矣的若演深為感動。
暗香縈繞,明黃的龍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王。
穆香妃半跪在床邊,柔夷奉上一碗溫熱的湯藥,輕道: “王,該喝藥了。”
若演微睜眼睛,望望寵愛多年的妃子,搖頭道: “不喝了。不中用了。”
“王,請王好生養病,小妃還要一輩子侍奉王呢。” 穆香妃眼中盈盈淚光閃動,悲不能言。
“愛妃莫哭。” 若演虛弱勸道,伸手到枕下無力地摸索半天,將一物遞到穆香妃前:
“你隨我多年,凡事盡心,後宮事情無不妥當。我不行了,總要為你準備好後路,給你一個名分。”
穆香妃開啟手中的王令,顫抖起來,眼中淚珠滾落。
若演喘息道:
“洛格之母早逝,我惟恐有人薄待他,遲遲不肯另立王后。唉,這麼多年,委屈你了。今日洛格已經長大成人,足以繼承雙國,我一定要還你這個名分。洛格素來對你尊敬有加,望你視他如親子。”
穆香妃哭道: “王若不在,小妃要這名分何用?”
“愛妃,拿著這個王令,你就是雙國的王后。日後洛格登基,你就是太后了。好好看顧後宮,看顧本王的兒子們,就是全了本王的心願。”
“小妃……知道了……” 穆香妃頭頂珠花顫動,哭倒在若演身上……
次日,雙國大王若演病逝。
穆香妃持王令,高登太后寶座。面上風光不減若演在世之日。
洛格,終於成為雙國的大王……
洛格登基後的第一道王令,就是給開韶的。
令這四王弟立即出戰,莫再延誤軍機。
又派十五王弟統齊寧另率大軍,奔赴如田,與開韶大軍首尾呼應,共抗雍赫軍。
穆香妃貴為太后,只能管著後宮,不如若演在時可隨侍聽政。
她悄悄命人打探洛格調令,知道洛格並沒有下令奪去開韶兵權,心中稍安。
邊關之前,開韶已經正式與雍赫國開戰。
交鋒數日,雙方各有輸贏。雲霄箭法雖好,力道卻稍嫌不足,站在牆頭無法遠射,屢次向開韶要求出陣近距攻敵,都被開韶堅拒。
這日,開韶親自率兵出陣,斬殺數名敵將,卻因為對方將帥統領有度,無法追擊,只好率大軍返回營中。
雲霄負責看顧後營,見開韶盔甲上滿是鮮血而回,迎了上去。
“恭喜四王兄大獲全勝。” 雖是軍中恭祝之言,雲霄神色還是一貫的淡雅清清,對開韶依禮躬身。
“哪是什麼全勝?” 開韶對雲霄笑笑,接過隨從遞上的毛巾在臉上隨手一抹,攜雲霄一起入主營。
“大戰的事情,不能急。這是四王兄說的。”
開韶望著雲霄,忽然眨起眼睛,滿臉驚喜道: “原來我平日和你說話,你也聽進了兩句。哈哈,不枉我一番心血。”
雲霄被他這麼一說,臉上微紅,輕道: “王兄的教導,雲霄怎麼敢當成耳邊風?”
“都是自家兄弟,你也太拘謹了。你啊,就是這個脾氣才會受人欺負。” 開韶坐下,想起軍情,嘆氣道:
“父王病逝,洛…洛……唉,他登基為王,第一道王令就是命我儘快出戰雍赫國。雲霄,我們只能勝,不能敗啊。不但要勝,還要快點勝,才對得起父王。”
雲霄雖受洛格關注,卻從不涉及王宮爭鬥,聞言勸道: “大王兄已經派十五王弟率兵到如田助四王兄作戰,如田和叔縣首尾呼應,要勝不難。”
開韶側頭望望這心思潔白如雪的王弟,眷愛之情頓生,溫言說道: “大王兄現在已經登基,雲霄以後要改口叫王了。”
雲霄心裡卻想: 不過一個稱呼,大王兄和現在的王,還不是同一個人嗎? 他素來性子和善,不生是非,也不與開韶爭論,點頭稱是。
他怎麼知道,雖然洛格還是洛格,但雙國換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