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走得那麼厲害,在想什麼?嗯?”
看著那人挑起的眉,傅清塵冷著臉道:“在想怎麼殺了你。”
“這有何難,待我與你共度良宵翻雲覆雨,你大可趁我投入之時行兇。”
“下流。”
納蘭瑾樞輕笑,“有甚下流的,不過是告訴你一個最好的行兇方法。”
傅清塵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還不鬆開。”
納蘭瑾樞扔了手上的劍,小聲道:“別亂說話,聶媛正要走過來,你若不想被她招為駙馬,就老老實實聽我的。”
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傅清塵想要回頭,卻被納蘭瑾樞穩住了後腦,輕聲道:“乖,別亂看。”
傅清塵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她過來了與你摟著我何干。”
“自然有干係。”納蘭瑾樞瞥到前面不遠聶媛被家丁帶著走來,被一棵枝葉稀疏樹擋住了視線,所以看不到傅清塵和納蘭瑾樞。
待聶媛走到能看到他們的時候,納蘭瑾樞毫無預示地吻上了傅清塵,就只是淺吻,唇瓣碰著唇瓣,帶了些許溫柔。
青石小道上的聶媛公主愣住,看著前面兩位親密的男子再也移不動腳步。
被強吻的小貓又要炸毛,納蘭瑾樞及時撫了撫小貓的頭,輕聲道:“往後看。”
傅清塵顧不得去生氣,轉身,通向這塊空地的道上,家丁、聶媛以及她帶來的太監全部怔住。
納蘭瑾樞氣定神閒,連忙拱了拱手,“公主大駕,臣未能遠迎,失禮失禮。”
聶媛愣在那裡久久沒開口,看了一眼傅清塵,只覺心裡很痛。虧她這些日對他思之若狂,虧她為了他斷然拒絕遠嫁。
聶媛良久才開口,“你,你們……”
納蘭瑾樞笑了笑,“既然被公主親眼所見,臣也沒甚好隱瞞的。”過去牽起傅清塵的手,“臣與傅校尉,是互定終身的情人。”
聶媛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可是,可是你們都是男人。”
“相愛即可,何必計較是男是女。”
傅清塵用力掐納蘭瑾樞的手指,交握的十指還是紋絲不動,被掐的人根本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疼痛的表情。
聶媛公主兀自掩飾自己失望失落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呵,是麼,難怪侯爺二十有五卻未曾娶親。”
納蘭瑾樞看向傅清塵,“本侯娶不娶親,就要看他願不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兒童節快樂,(*^^*) 嘻嘻……
☆、深宮裡的美人
傅清塵冷著臉不回應,任他自己演獨角戲。聶媛紅著眼眶,都有了想哭的衝動,高傲的公主何時這般落魄過。
“不知公主大駕光臨寒舍,有何事?”
聶媛搖了搖頭,“沒甚要事,不過是過來探一探傅校尉,看他身子無礙,本宮就放心了。”
“面上是沒事,不過,他受的是內傷,還需長久調養。”
“是麼,那傅校尉便留在府上多休養些時日。”聶媛尷尬地笑著,“本宮還有事,先走了。”
“公主既然有事,臣就不做挽留。”納蘭瑾樞含著笑,道:“不過,公主今日所見,外人並不知曉,還請公主保密才是。”
這話中意便是若這事傳了出去,那隻能是聶媛傳出去的。瑾陽候是連皇上都要竟讓三分的人物,孤傲的公主心裡氣憤,面上卻笑得隨和,“侯爺放心,本宮不會多嘴。”
“那臣就放心了。”
聶媛大跨步離開侯府,坐上幃轎,眼淚才嘩啦嘩啦地流,回到寢宮裡頭,砸了幾件瓷器,摔了幾本書,還不解氣。
後來,又匆匆忙忙跑到御書房,說道:“父皇,兒臣願意嫁去怳朝!”
皇帝聽後龍顏大悅,近日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皇后拉著聶媛的手,頗為欣慰道:“媛兒總算開竅了,不枉費父皇和母后這些年對你的寵愛。”
聶媛公主嫁到怳朝和親之事塵埃落定,就只等怳朝使臣到來。
是夜,月圓,風徐。
燃著火把的洞室裡,一名白衣男子盤腿坐在玉石床上,雙目緊閉,雙手放於膝蓋,身子顫抖異常。練易寒經大半個月,藉助千年寒玉體內聚集了一些陰寒之氣,平日裡便覺著體內陰寒之氣亂竄,但今日更為嚴重些。
過不多久,傅清塵唇色發紫,臉上也開始變清,就如被凍傷那般。從玉床上下來,傅清塵雙腿顫抖,連站都站不穩,手腳被凍得快要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