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倚聖衡矯捷優美的向後旋身,一左腳跟為軸,右腳隨即掃向低空劃了一道帥氣的圓弧。
“適可而止?太簡單了,我怎麼可能不會!我可是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區區四個字,豈有不會之理。”孟無拙收扇往地上一頂,一個燕子翻身來到了倚聖衡的身後。
“可這‘適度’二字,你給擺到這兒的角落生涼去啦!” 倚聖衡順著圓行進的方向,修長的手指半分不差的按上了孟無拙的心口。
“此言差矣!這只不過是‘程度’上認知的問題罷了。”孟無拙左臂上翻來捉,倚聖衡早已溜只大吉,“怎麼?今早的過招就到此為止了嗎?”
倚聖衡收勢不動,“天氣越來越熱,況且莫堂主再過不久也會起身。”他那一頭及腰的長髮此際稍嫌凌亂,輕飄飄讓微風略微刮向一輪灼人的金黃。
孟無拙漫步向攏著長髮不停的倚聖衡身邊,手上的褶扇送著舒適的風,“認識莫堂主也有個三、五年了,別跟莫堂主老是說不是上半句話。”
“說不上是正常的,話有人是算半句嗎?我知道。”倚聖衡舉起手示意孟無拙暫不要插話,“再說,莫堂主也早習慣了吧!”
“別把問題的癥結隨便就給轉嫁到別人的身上去了。”
“這是常習,人打從孃胎就帶出來的本能。”倚聖衡甩了甩散在身後猶帶著綠油油氣息的髮絲,邁開如暹邏貓般輕靈還帶點神秘感的步伐,向昨日兩人共處的廂房走去。
“老實人也讓你給說轉了。”孟無拙跟在後頭。
“你不也一向自認落忍,可是我瞧你說話十句裡頭總有八句拐。不就照你說的,‘程度’上的差異問題!”算是已經走到他們房門的正前方子,但人與門之間的距離還隔著一片小小的卻富含生機的花圃,倚聖衡懶得繞路,頭也不撤的輕身而過。
孟無拙一樣跟著,“有這麼糟嗎?”
“無奸,”倚聖衡推開房門,“不成商。”
“總是為了利益著想嘛!不然怎麼做生意。”孟無拙隨後關上了房門,“一個‘空青堂’要真講究到太過於老實了,只會讓人給欺負了。”
做生意是必須講求信用的,那叫“誠實”,“誠實”和“老實”是不一樣的,商場上三不五時就要講求個什麼“心理戰術”來著,太過於老實而不會揣測人的心機的話,要是“遇人不淑”就要吃虧了。
“這是真,人的相處若能少點推度,多些真心意,就不會那麼困難。”
“這是有感而發嗎?”孟無拙推倚聖衡至圓桌,掏出隨身攜帶的玉梳提阿奇整飾起來。
“就當是吧!”倚聖衡添了杯桌上的冷茶啜可啜,“今兒個打算去哪?”
“先給莫堂主告辭,然後咱們往北去。”
“往北?‘四十二分舵’放旁邊去嗎?”
“當然不是,事關‘空青院’我豈會馬虎看待,只是昨日裡我思前想後……”
倚聖衡猛地向後仰,因為扯痛了脆弱的頭皮而扭曲了一下臉皮,“昨天?你還能想?”充滿了“不可思議”含義的眼光剎時籠罩了孟無拙全身。
“當然,不然我幹嘛要另取個別字叫‘無拙!”“無拙”,就是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的意思嘛!
“‘緹’字不好嗎?至少這是你那對無緣的父母給你取的名字。”雖然他“阿緹”、“阿緹”的叫了好些個年,卻不曾知道阿緹這“無拙”二字的由來。
“這字可太有女孩子味了,怎麼說,我可都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呀!”這理由旁人聽來不大,孟無拙自己看得可重了。
有很多事情發生之後,常都是旁人覺得無謂,而當事人卻很難看得開,經常都是為了一個小理由而已。
“‘無拙’二字,師父取的?”
“我自取的,師父後來就隨我玄了。”孟無拙把那一把溜溜的黑法,給紮成了一般儒生的慣樣。
“師父也真由得你去了。” 倚聖衡忽而把頭向右傾了四十五度角,“我們剛才好象不是在說今天的行程嗎?怎麼說到這上頭去了。”
“師父叫我們說的。”孟無拙得到了一個頗具兇光的大白眼,“向北去的理由是,再一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堂主會議’了。”
“那麼這裡?”
“時機還未到,即使再放下再多的餌來‘引蛇出洞’也達不到效果,只會招來更多的魑魅魍魎,不足一取。不如就暫時任他去吧!”
“防患於未然不是更好?”
“要是情報充足我怎會任他去,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