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件,就由著奉守的任性就此結束。
只是在他安心的同時,另一個打算卻在四爺的心裡兜著。
沒有人會認為四爺是個溫吞好欺的人,也沒有人會認為四爺只是個病貓子,全南縣的人都不會這麼認為,就是奉守也不會。
四爺說做的事就會做,四爺決定的事也不會放棄。
如果明著不能來,就暗著來,這是四爺一貫的作風。
欺負到四爺的頭上,四爺不用出聲,因為出聲的會是其它的少爺小姐們。可是總會有某些不知趣的人,某些自認為高貴的人會不知死活地惹到四爺身上,那個下場總是讓人不想同情。
“怎麼了,春丫。”剛端來四爺要的碧螺春,就聽到大廳口一陣的吵鬧,奉守不由得皺起眉頭?詢問被遣在門口的丫頭。
“好像是大夫人的表親跟少爺起了爭執。”
一聽,奉守急步走往前廳,到了廳口才緩下步子,慢斯條理地將茶端到四爺的手上。“四爺,茶。”眼角不著痕跡地掃過與四爺說話的男人,那一眼就教奉守心生厭惡,那男人有雙很陰邪的眼,教人心生冶意。
“奉守,勞你了。”四爺含笑地端起茶輕淺一口,待舌間—股香氣瀰漫緩下心神時,才又抬頭對坐在對面的人道。“表哥,這事我是做不得主的,你還是請回吧!”
“四表弟,你做不了主誰做得了主?就算表哥求你,替表哥說個話想個主意吧!”男人垂手把躬的,態度卑躬屈膝,可看在奉守眼裡盡是做作。
“表哥。”四爺的表情變了,嚴肅起來。“這個家做主的還是我爹,就算沒了我爹也還是大哥做主,而不是我這個老四能做得了主的。你這話要是傳出去,那是對不住大哥、也教我為難。”
男人眼角閃過不屑,卻還是陪笑連說好好好。“表弟,就算不幫我,你也得替千青想想。”這事若不是其它人幫不了,大姨讓他來找這個病貓子。男人也是不願的。只是事又迫在眉睫,眼看府裡就要被官府給查封了,他被人逼得走投無路,只能硬著頭皮上門求情幫忙。好說歹說這病貓硬是不允,男人只好將自個兒的妹子給牽出來,看在千青的面子上,這病貓不會不允。
千青!奉守心裡打了個突,下意識地望向四爺。
四爺聽到這個名字,態度突地軟化了下來,背貼著椅子,指在桌上敲了敲。“我累了,表哥,這事再說吧!”四爺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示意奉守送客。
奉守做了個手勢,有禮地請那位還想說些什麼地男人出門。男人見沒有轉圓餘地,也只能揮袖憤憤離去,邊走還可聽那男人說了一些不順聽的話。
奉守耐著性子送走了那男人,又旋迴頭返回廳裡,垂手伴在看似睡著的四爺邊,抿了抿嘴。
“想問什麼就問吧。”閤眼的四爺壓根沒有睡去,只怕他的腦子現時是在思考著那男人的事。
“四爺,為什麼見那個人?”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四爺怎麼會浪費體力見這種傢伙?
那傢伙?輕輕笑出聲,四爺張開眼睛,那是清明的毫無睏意。“那人是大娘的家人,他要見我怎可不見。”看來奉守對他的表哥沒什麼好印象,否則依他謹慎的個性又怎會如此清楚地表露出喜惡。
“就算你不見,大夫人也不會說半句話的。”這個家裡的人,哪個會對四爺說的話有意見?精明如大夫人亦是這般,疼四爺都來不及,怎又會苛責四爺一句?
四爺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奉守不懂的眼神看著他。許久,四爺才笑了笑。“奉守,那個人不一樣。”四爺的笑不同於往日,有些晦暗。
不一樣!這三個字,讓奉守覺得特別的沉重。那種人為什麼會不一樣,賊眉鼠眼,嘴裡淨是不乾不淨,表裡一句背裡又是—句,這種人就算說他是虛有其表的雜碎也不為過。這不一樣的地方。是因為那名叫千青的人嗎?
奉守心裡瞬間起了陣陣的難受,卻說不出是難受什麼。
疑問在奉守來不及問時,四爺當天就外出了。這是奉守來南宮家這些年以來,頭一砍見四爺外出。
奉守本想跟隨在四爺的身邊侍候,四爺卻說了:這次不能讓他跟。
四爺的態度異常強硬,奉守也只能留在南宮家,夜夜守著無人躺著的床,夜夜難眠。
樹梢的雪融化了不少,冬天已決盡頭。
書房裡奉守握筆沾完墨,筆卻不落下,待筆尖的墨汁落到白紙上暈開了一個黑點,旁邊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奉守。你今天怎麼淨髮呆,是你十一爺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