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一般,微笑說話之間全是一種少女特有的魅力,戚唯冷雖然心中厭煩,卻還是不得不感嘆克爾溫的眼光。
能親手將自己的女人送給亨利,克爾溫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烏爾妮卡死去之後,亨利和伊薇特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鷹國五月的陽光是一年中最好的,那時溫度回暖,王城之內會開滿了紅色的玫瑰,就像一張巨大的毯子,將大地都遮掩起來。空氣裡全是清新的花香,鳥鳴清脆,一切都是那麼美麗。
亨利決定,和伊薇特在五月的第二個星期日,舉行婚禮。
和烏爾妮卡那簡單而迅速只為確立地位的婚禮不同,這次亨利似乎是動了真格,提前三個月就開始朝周圍的國家散發請帖,派英國最好的裁縫為伊薇特製作禮服。
戚唯冷在克爾溫公爵府邸裡見過那套美麗異常的禮服,底料是最昂貴的東方絲綢,上面點綴著精美異常的蕾絲花邊,珍貴的寶石如同星辰一樣密密麻麻的鑲嵌在裙襬之上,只是一眼,戚唯冷就確定了這件禮服的價值。
一個男人若不願為你花錢,他或許愛著你,但如果他肯願意為你花錢,那麼他一定愛著你。戚唯冷不知道這句曾經聽過的話對不對,但是他卻知道,在看到那件禮服的那一刻,他心中壓抑著的憎恨再次如同火焰一般升騰了起來。
克爾溫對戚唯冷笑的溫和,他很樂於見到戚唯冷失態的模樣……若不是因為如此,怎麼會特地給戚唯冷看這件婚紗。
“怎麼樣,漂亮麼?”克爾溫現在很喜歡把戚唯冷叫到自己的府邸上來,更喜歡看戚唯冷受刺激的模樣——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模樣的皇子,被逼到了絕境裡,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戚唯冷知道克爾溫的惡趣味,但他在看到這件婚紗時卻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這件婚紗有多麼美,有多麼昂貴,就說明了亨利有多麼的薄情,多麼的噁心。
“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明知故問著,克爾溫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戚唯冷的臉頰。
戚唯冷忍住打掉克爾溫手的衝動,聲音冰的嚇人:“他們準備在哪裡舉行婚禮?”
“哪裡?”克爾溫眼底滑過一絲惡趣味的笑意,緩聲回答了戚唯冷的問題:“當然是……教堂了。”
教堂??他們竟然有臉進教堂結婚?戚唯冷怒極反笑。
“是不是覺的你的母親受到了侮辱?”克爾溫一早就明白了戚唯冷的想法,可是他卻更喜歡慢慢的問……看著戚唯冷一點點的被自己逼到不能逃脫的角落。
“你想說什麼?”戚唯冷知道克爾溫對他從來沒有抱有過什麼正經的心思,他一開始的確是被這件婚紗氣的不清,但此時已經稍微的冷靜下來:“或者我可以換種說法?你想和我交換什麼?”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對話。”克爾溫用食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看著戚唯冷的眼神就像一隻吐著蛇信的毒舌。其實在戚唯冷決定站到他這一邊後,克爾溫就懶得在戚唯冷麵前掩飾了,他本來就不是個溫柔的人,那些溫和的舉止和言談,只不過是一層皮囊。
“我可以想辦法讓伊薇特和亨利的婚禮不在交談舉行,甚至可以讓她在成婚之時不穿這件婚紗,但是……”克爾溫露骨的看著戚唯冷,後面的話已經顯而易見。
“呵呵。”戚唯冷這次沒給克爾溫留面子:“他們愛在哪裡舉行婚禮關我什麼事,就算亨利把全國上下所有的寶石都送給了伊薇特又如何?我只是個私生子,這些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克爾溫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戚唯冷居然說出這些話來。
“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戚唯冷臉上沒什麼表情,讓克爾溫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感謝公爵大人特地讓我來見識瞭如此美麗的婚紗,我就不繼續叨擾了,告辭。”
說完,戚唯冷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給克爾溫反應過來的機會。
等到戚唯冷走遠了,克爾溫才發出了一聲輕笑……在諾爾森義正言辭的拒絕將凱撒送到亨利身邊的時候,他還以為諾爾森應該是個自尊心強烈,不容許一絲汙點的皇子呢,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更有意思了。
克爾溫順手將昂貴的婚紗拋到了椅子上,對著門外站著的侍者道:“把婚紗送給伊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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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唯冷離開克爾溫的府邸之後臉色陰沉無比,雖然不願承認,但他的確是被克爾溫給激怒了。那件華麗婚紗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了戚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