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嘆了口氣,“蔣雲對不在乎的人完全不關心,但對在乎的人就付出一切,別人進一步,他就讓一步,別人把他逼道角落裡,他就拼命往牆裡擠。蠻王是他的救命恩人,將他從奴隸的命運中解救出來,他過早地將自己完全奉獻給了那個人,以至於某些人太孩子氣,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得給蔣雲想個法子!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鑄成大錯。這兩人的命運多舛,可能會抱憾終身。”
“蠻王這小子,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轅冽也點頭。
寂離費勁地坐起來,開始想心思。良久,他讓轅冽幫忙拿來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隨後叫來了賀羽。
賀羽提著藥箱子進來,臉色出奇的難看。
“怎麼了?”寂離不解地看他,“又跟蕭洛吵架了?”
“蕭洛是誰?以後別再跟我提起那個名字!”賀羽放下藥箱子,“老子要回老家去!不是,要去個他永遠找不到我的地方!”
寂離和轅冽對視了一眼,這兩人也是孽緣,整天吵來吵去。賀羽是喜歡得早,先說出心意所以吃虧了。偏偏蕭洛又是猶豫不決的性格,而且他生性風流不羈,一直都是別人讓著他,忽然遇上賀羽這樣一個吃軟不吃硬,喜歡他卻又不拿他當回事的,於是總這樣耗著,一天天下去,什麼時候才是頭?賀羽是個十分剛強的性子,不懂的迴轉,指不定他那天做出些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到時候蕭洛會追悔不及。
寂離和轅冽忽然覺得很好笑,都說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可老天捉弄,非要讓他們在成眷屬前磨難重重。好比說蔣雲和蠻王,是蠻王在折磨蔣雲。而賀羽和蕭洛,卻是在彼此折磨。他們原先也是試探加折磨……好不容易都想通了,又面臨一場事關生死的大戰,事實往往不如人意,越是能幹的人,越是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殷寂離將信交給了賀羽,“想法子潛入蠻王的軍營,將這個給蔣雲,然後讓他照著信抄一遍,再一起離開,可不可以?”
“蠻王每天晚上應該都在軍營。”蘇敏提醒,“蔣雲如果真的身邊有個孩子,會留在行宮裡面!分開行動的話很好辦,蔣雲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人。”
寂離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我好喜歡他這人,幹嘛非得為這麼個一點用都沒有的江山打一場生死大戰。”
“目前想不打都不行。”蘇敏皺眉提醒,“如果只是過去的蠻王,有蔣雲輔佐,他能成為好皇帝,即便不做皇帝,也會是個好的藩王。可現在的不同了,如果他得了天下,我真不敢想象他會瘋成什麼樣子。”
“那就趕緊辦了吧,沒什麼難度。”賀羽將信收了起來,就準備走。
“唉!”寂離叫住他,見他臉上神情依然淡漠,便說,“你小心些啊,不用勉強,一有問題趕緊跑。”
“怕什麼,死了才好呢!”賀羽說了句賭氣的話,轉身就走了。
寂離嘆了口氣躺倒在床上,“我和賀羽一起出來的,也應該一起回去才是,就算不一起走,這個樣子將他獨自留下,太對不起他爹孃了。”
“我去問問蕭洛。”轅冽讓寂離別想那麼多,再睡一會兒,自己站起來,找蕭洛去了。
而此時,蕭洛也不好過,他在前鋒營的軍帳裡面獨自坐著,正喝悶酒。
轅冽走了進去,見他的樣子頹廢而不快,忍不住問,“你們究竟怎麼了?為什麼爭吵得越來越頻繁?”
“我不知道!”賀羽將酒罈子放下,“我這樣也不是,那樣也不是,我做什麼都可能惹他不高興,整天戰戰兢兢的,我也快瘋了!”
轅冽在他身邊坐下,問,“你們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我……我只是跟軍營裡頭幾個小校說了幾句玩笑話,他就不高興了!”蕭洛一聳肩,可能也有些喝多了,就埋怨起來,“我為了他,幾乎跟以前那些朋友都絕交了,連我爹我都不管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生性就是這個樣子自由自在的,我心裡真的只有他而已,但是不需要將三親六故七情六慾都斷得乾乾淨淨吧?”
轅冽聽蕭洛說完,低聲道,“他不是讓你留在樂都了麼?是你自己要來的吧。”
“我不是不放心麼。”蕭洛望了望天,“見不到那麼久,自然會想念,還不如跟來。”
“那如果他向你一樣呢?”轅冽問,“三天兩頭找別人愛每一把。”
蕭洛張了張嘴,“關鍵問題是他不會啊……”
“會了你可能比現在 。”轅冽無奈地笑了笑,“賀羽走了,知道麼?”
蕭洛一愣,“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