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示,賀羽往南邊走,找河岸,果然,在樂都的南城,有一條繞城河經過,河邊楊柳堤岸,河中畫舫如織。
賀羽自然沒心思欣賞美景,邊走邊找,想要尋那人,卻不見白衣身影。
賀羽有些沮喪,明明殷寂離說了在這裡,他應該不會算錯的。
正在著急,就見前方的柳樹之下,站著一個白衣人,樹邊還拴著一匹白馬。
賀羽一喜,趕緊跑了過去,衝到樹後一看……卻見那是個白衣老者,正在憑湖觀望,見賀羽莽撞撞衝過來,吃了一驚,有些不解地看他。
賀羽無奈,只得說一聲,“我認錯人了……抱歉。”就退了回來。
轉回頭,有些落寞地往回走,是自己看錯了麼?賀羽嘆了口氣,剛走出幾步,卻聽身旁有人問話,“兄臺,知道轅府怎麼走麼?”
賀羽聽著這聲音清透乾淨,心中微微一動。猛抬起頭,就見身旁不知何時來了一匹白馬,馬上坐著一個白衣青年,正居高臨下望著他。
雙目相對,賀羽就覺得心跳一滯……
那白衣人二十不到年紀,一頭黑色長髮垂直胸前,面容身形華美非常,眼梢微斜,嘴角帶笑,比殷寂離少了幾分俊美,卻是多了幾分莫名的邪氣,叫人過目難忘的一張臉。
賀羽傻呆呆望著……
那人一挑眉,等著他回答,卻半日不見迴音,不過他也見慣了這場面,並未在意。倒是這書生看起來似乎有些傻老實,還有那麼些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唉。”那人挑起嘴角微微一笑,提醒道,“兄臺,問你話呢?”
“呃……”賀羽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問什麼?”
那人哈哈大笑,“我問,轅府怎麼走?”
“哪個轅府?”
“就是轅大將軍的府上啊。”那人手上一把象牙股的扇子,輕輕搔了搔耳後,“我三年前來過一次,不過路好像變過了。”
賀羽失笑,小聲嘀咕了一句,“是你自己不記路吧。”
那人聽到了,微微一愣,低頭細看他,突然伸手,用扇子挑起賀羽下巴,賀羽先是一愣,隨後一拍他的扇子,露出些惱怒神情來。
“哦……”那人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說完,一個翻身下馬。
“你。”賀羽也有些吃驚,那麼多年了,那人竟然認得自己。
那人視線從賀羽的身上移開,看了看他身後,見那裡也站著一匹白馬,一個白衣人……賀羽就見他挑起嘴角,瞭然一笑。
“咳咳。”賀羽咳嗽一聲,耳朵有些紅,道,“你這些年還好?”
那人無所謂地一聳肩,“還行吧。”
“醫術學得怎麼樣了?”
“我對醫術本就不感興趣。”那人笑著搖搖頭,“早荒廢了。”
“那怎麼行?!”賀羽著急,“你不拜師了麼?”
“拜你為師?”那人挑起嘴角,“那是小時候的玩笑話。”
“不是……師父吩咐了,要我收你為徒的,你不拜師,我不好交代。”賀羽道,“那套針法必須傳下去,你是最佳人選。”
“唉,這話以後再說。”那人一擺手,伸出手指優雅地掏了掏耳朵,“對了,你叫賀什麼來著。”
賀羽皺眉,還說記得,連名字都說不全。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叫什麼?”那人往賀羽身邊湊了湊,用扇子敲敲他肩膀。
賀羽故意搖頭,“就記得你姓蕭。”
“簫洛麼。”那人微笑,“你不是以前常說喜歡這名字麼,不過拜了那老頭進你們藥王門就要加個羽字……洛羽……呵呵。”
賀羽聽後抬頭看他,剛剛明明還說不記得自己名字是羽。
而簫洛則是笑得更壞,“嗯?原來那麼多年還對我念念不忘啊?不就是當年救了你一命麼?想以身相許?”
賀羽臉緋紅,這人,多少年了還是如此惡劣。
“走吧。”簫洛對他招招手,“你認得路的吧?帶我去轅府,對了,先請我吃個飯。”
賀羽無奈,只好跟著他往前走,邊問,“那拜師學藝術的事情?”
“唉,這種掃興的話先不要提,以後再說。”簫洛開啟扇子輕輕扇風,忽略掉身邊走過去的男男女女們投來的驚豔目光,單手搭著賀羽的肩膀,“吶,賀羽,你小時候挺可愛一個少年,怎麼如今長大了就普通了呢?我以前一直以為你長大必然傾國傾城。”
賀羽不悅,“我是男的,傾國傾城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