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冽等也頗為佩服地看著夏炎廣,心說,真行啊,剛剛還嚷嚷著給勉兒報仇呢,轉臉勉兒就從情人變媒婆了?
陳勉深知夏炎廣的脾性,不想跟他多羅嗦,更不會讓閔青雲跟他扯上關係,以免日後給人招惹麻煩,就微微一笑,道,“我與這位公子有過一面之緣,並不知道名姓,侯爺,我還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說完,繞過夏炎廣就走。
夏炎廣不禁惱羞成怒,他畢竟是侯爺身份,而且與轅冽等同朝為官,陳勉竟然不給他面子,更可氣的是讓他在殷寂離面前丟了醜……
這人吧,說來也奇怪,前一刻他還視陳勉如珍寶,但一見了殷寂離,兩廂一比較,卻又覺得陳勉其實沒什麼。就好似挑一個花瓶,見了一個好的,再見一個更好的,好的那個就突然不好了。
夏炎廣見陳宇往樓下走去,心中不忿,就對站在樓梯口的家奴使了個眼色。他的家奴都是慣於見風使舵、逢迎拍馬之人,主子一個眼神,立刻心領神會。
其中一個靠樓梯近的,眼看著陳勉走到了身旁,突然出腳絆了他一下。
陳勉毫無防備,又是個文弱的,一個趔趄直接從樓上摔了下去。
“勉弟!”
在樓下等候的齊柏山羅梓明等人,眼看著陳勉滾了下來,都驚呼了一聲跑過去接。
但陳勉還是摔得不輕。
陳勉本來就是個嬌生慣養的文弱人,哪裡受得這種苦,這一摔差點摔掉了他半條命。
樓上眾人也有些傻眼,都紛紛看夏炎廣,暗道……真狠啊。
夏炎廣也會裝,趕緊就站在樓梯口問,“沒事吧?”
賀羽看了看殷寂離,就見他單手支著下巴,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樓梯口夏炎廣的眼神,有那麼些不善。
賀羽挑了挑眉,站起來,下樓去檢視陳勉的傷勢。
“勉弟!”羅梓明都驚得六神無主,此時,陳勉額頭上都是血,身上到處擦傷,他本來就是細皮嫩肉一人,如今傷了一身,疼得不行。
“別動他!”賀羽下了樓,阻止要去扶陳勉的三人,道,“他可能傷了筋骨,先不要動。”
那三大才子也不敢動了,看著賀羽。
賀羽到了陳勉面前,先看了看他頭上的傷勢,還讓他動了動脖子。
陳勉照做了,賀羽點點頭,道,“沒關係,他身體輕所以沒摔倒要害的地方。”說完,又去摸了摸陳勉的手腳。
摸到左腳踝的時候,陳勉忍不住哼哼了一聲,賀羽道,“左腳可能受傷了。”
“嚴不嚴重?”羅梓明著急。
“沒斷,只是崴了。”賀羽吩咐眾人將陳勉抬到一旁的平地上,吩咐飯館夥計去端來熱水,就開始給他包紮。
樓上,轅珞小聲對轅冽道,“哥……”
轅冽對他搖了搖頭,“少管。”
轅珞有些不服氣,“太欺負人了!真想揍他。”
轅冽喝了口酒,“誰讓那書生自己沒用。”
轅珞也無奈,轅冽向來如此,不過想了想,他爹也吩咐過,不要和樂都官員或者官員親屬結怨。
“呵。”
轅冽的話剛說完,卻聽到身旁殷寂離冷笑了一聲。
轅冽一愣,轉眼看他,就見殷寂離含笑瞥了自己一眼,嘆了口氣,道,“唉……大將軍、大英雄,也不過如此啊。”
轅冽皺眉,盯著殷寂離看,就覺他的笑容有些刺眼。
“沒本事就該被人欺負,那北齊侵佔我南景的時候,反抗什麼啊?讓那些無用打不過北齊兵馬的老百姓去死好了,誰叫他們沒本事呢?”殷寂離斜眼看轅冽,嘴角笑意更深,“不過袁將軍似乎本身也被人救過吧,當時真該讓你死在亂屍堆裡,誰叫你沒用啊。”
“你……”轅冽向來是以強者自居,何時受過人的如此輕視,但是殷寂離剛剛說得也不是沒道理,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卻聽身旁“噗噗”兩聲。轉眼一看,轅珞和齊亦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看他那眼神像是說,“你也有今天?”
殷寂離放下筷子,找了塊帕子抹抹嘴,要站起來。
季思問,“閔公子吃飽了?”
殷寂離一笑,“吃飽了,有些撐,所以活動活動。”
“去書市麼?”季思接著問。
“稍等稍等。”殷寂離嘿嘿笑了笑,“先辦些小事。”說完,他走到了樓梯口,站在正往下看的夏炎廣身旁,低頭看陳勉的情況,單手摸了摸下巴,嘖嘖搖搖頭,“哎呀,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