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小說:醴人醉 作者:風格1

,“怎麼,有好事相告?”

紅袖垂眸,似是雲霧氤氳,默了半晌抬頭笑道,“我要成婚了。”

只是那柳眉雖然彎彎,眼裡卻不藏絲毫笑意,彷彿還有些澀。

姜醴啊了一聲,不知是驚是喜,確認的語氣問了遍,“成婚?”

紅袖笑了笑,“嗯,九月初。和。。。”停了話語,眼裡悄然黯了黯,“和何魏樸。”

姜醴自是認識富商何魏樸,此人以經營絲綢為主,早在遲墨佔有一方天下,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子嗣,流言道何家大夫人至今無法生育,何魏樸三十好幾,無後為大,自是心急如焚,紅袖原來也提過幾次他對她著實照顧,但沒想到到後來她竟會嫁給他。

姜醴手中的賬簿啪一聲落在了地上,俯身去撿,有些失色。面前的女子依然是第一次見面的模樣,笑若三月春桃,不矯揉不造作,應了那身炙紅,燒醉殘夏的浮花浪蕊。

猶豫再三,姜醴咬著下唇遲疑地輕聲,“為什麼。。。不是柳笙。。。”

說好的地角天涯,說好的矢志不渝,畫絹上繡的綿綿情話,難道真的如柳枝一般枯萎在赤霞的河邊,徒留煙水茫茫。

紅袖眼中波瀾不驚,或許早是一汪死水,即使有飛鳥掠過,也帶不起絲絲漣漪,語氣太過平和,以至於辨不出她所言,是真是假。“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會有什麼結果,他是文人,一生渴望只為了殿堂之上揮筆方遒,而我不過是賣俏倚門的花娘,青春為賭,夜以繼日埋葬我的年華。我們只是碰巧有了交集,可最終還是要奔向不同終點。”

“上次在門口撞見你們,其實柳郎已經離去三五天了。。。”

姜醴一驚,目光定向她的臉。

“是何魏樸,”紅袖沒有閃避回看向他,眼裡彷彿已經被大火燒盡只餘了灰燼,“當日何大人要我嫁給他。”

“我嘗試著拖延時間,想著等到柳郎回來再下決定,可是這些膏粱錦繡的富人,怎麼可能為我區區一個花娘所左右。”

“沒有紅袖,還有青瑤,還有沉嫵,他缺的根本就不是紅袖這個人。”

“這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開口,嗓音竟然無端嘶啞。

“告訴你有什麼用?”紅袖笑容枯澀,浸在人心裡惴惴不安,“自從我父親把我賣到花間樓,我何時對旁人說過一句苦?”

“你覺得我軟弱,我庸俗,人人生而百態,你又如何懂我的無奈。”

低頭看著衣襟上盛開的大片蓮花,開得寂寞有些慘然,輕笑,“我今生能嫁個好人家,也是最大心願了。我再狂妄再不羈,匆匆流年,我也怕老去,怕今後皺紋叢生是隻能孑然對鏡梳妝,”誰的嘆息幾不可聞,如碎石拋向湖面卻只能激起小小水花,“我能嫁給何魏樸,已是我的好運氣。”

姜醴看著一度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袖,心裡梗著有些難過。

“他此次進京考取功名,要是有幸中了狀元,我相信他有情有義,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但是我這個身份,旁人不免閒言碎語,恐怕到時,會拖累了他。。。”

紅袖眼角染上悽然,靜靜地道,

“我不想拖累他,他這輩子一根筋就想憑自己的才智指點江山,我。。。”指尖嵌進掌心,嘴角還是高揚,只是太過用力有些酸楚,“只要看著他,就足夠了。”

姜醴不知道說什麼,只得看著她將酒放在櫃檯上,嫣然一笑。

“阿醴,有些夢,我不能奢望能做一輩子,是時候該醒了。”

五點的太陽收了炙熱,泛白的日光照在她身上竟顯得有些清冷。

門邊一抹黑影,不知已站了多長時間。

蟬聲已息,葉子打著旋兒從樹上落下,不知何時鋪起一地荒涼。夏天確是已經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紅袖·下

“祝天長地久百年好。。。”一撇一捺後,合字卻堪堪落不下來,筆滯在空中,墨似要滴入紙面暈開斑斑痕跡。

“唉。。。”長嘆一聲,拾起一旁剪刀挑了半截燈芯,燭光明燦燦地搖動,亮了大半個屋。

紅袖三日後成親,因為是妾,加之出身不好,何家婚宴辦得極其低調,親朋好友請了小部分,連自己和愣頭青也是紅袖執意要叫來,男人遲疑了半天才依了她的。

夜風襲過,吹得窗外思君的調子緩緩流了進來。

腦袋脹痛,也無心再繼續寫下去,姜醴蹩起眉尖輕揉太陽穴,起了身向清泉樂音拾步走去。

樹下的人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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