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害羞拘謹的。”
“嘖嘖。。。沒想到這樣的人都來逛青樓。。。”
紅袖剜了他一眼,“原先他來的時候,是落榜時候,他把酒喝了一整夜,我被媽媽叫來陪他,兩人一句話不說就坐到了天亮。”
輕輕笑了一聲,“那個時候覺得這個窮書生可真是傻啊。”
“可能是那段時間確實是心情不佳吧,他每次來都喚我,悶悶喝酒又不做聲,有一天我實在忍無可忍了,站起來就對他說,‘公子你是不舉還是斷袖,天天悶葫蘆一樣不吭氣不出聲,你面前還有一大活人啊,至於這樣麼,姑娘我不伺候了!’”
姜醴一臉崇敬地看著她,“你真。。。這樣說了?”
“嗯,”紅袖託著頭嘻嘻笑,“我就這麼糙脾氣,媽媽也不知道罵過我多少回了,不然你以為姑娘我這麼花容月貌的,怎麼就生意清淡啊,不過看他那臉色發青的樣子,估計也是被我英勇的樣子嚇得半死吧。”
“後來。。。後來這弱氣的小公子不知道是怕我生氣還是怎麼了,話也變多了起來,說他家裡貧窮只剩他一個獨苗,說他十年寒窗苦讀一心為了考取功名,我也是默默聽著,有時插一兩句,他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彎的亮晶晶的,徹夜的聊天真的很好,總比那些髒男人只為了慾望乾淨多了。”
“他會沒事給我買些小玩意,釵子耳環什麼的,他沒錢見不到我,只好託人帶給我,我箱子裡的珍寶多地數不清,可這些最質樸的東西才是我一直放在手邊的。”
姜醴失了言語,啜了一口酒,悶熱的夏夜裡侵進絲絲涼意。
“阿醴啊。。。”紅袖趴在桌子上,大著舌頭叫他,“我長那麼大,第一次有人對我那麼好,關心我照顧我,把我當成寶貝一樣寵。”
酒意翻滾,姜醴扶著額頭悶悶應了一聲。
紅袖眉眼彎彎,眸子在燭火的搖曳下熠熠發光,“如果這是一場夢,那我寧願死在這夢裡永遠不要醒來。”
語畢就睡了過去,姜醴腦袋昏昏沉沉,撐著頭半晌聽得有敲門聲,攙著桌子搖搖晃晃去開門,一抬眼是一臉焦急的沈執。
看著雙眼霧氣氤氳的他,急急問道,“你喝酒了?”
再一眼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紅衫女子,鎖了鎖眉,“紅袖?”
姜醴倚著門框,口齒不清地說,“嗯,她喝醉了,我們送她回去。”
於是沈執揹著紅袖,架著姜醴,孤苦伶仃地踏上了征途。好不容易走到花間樓把紅袖送了回去,老鴇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叫人將喝成一灘爛泥的紅袖抱了進去。
遲墨的夜風吹得人清醒了不少,聒噪的蟬聲息了,只有蟋蟀輕輕地應和著這夜晚的靜謐。
姜醴和沈執並肩走在街上,偏頭向他不甘心地道了一句,“我居然會喝多。”
沈執看著他,關切道,“還好嗎?”
“不好了不好了。。。”姜公子眯起桃花眼,促狹地笑道,“我走不穩了。”
停了腳步,有些不知所措。
面前的人張開雙臂,笑意盈盈,“走不穩了,愣頭青你揹我。”
沈執一愣,感覺臉上燙的嚇人,遲疑了半刻,慢慢地蹲下身來,感到一個柔軟的身體輕輕貼了上來,繚繞著酒氣的呼吸曖昧地噴在他頸間。
沈執不敢輕舉妄動,揹著他一步一步沉穩地走。覺得好輕,身上的人兒單薄的讓人心疼,又覺得很重,像是承受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小公子晃悠著腳,不一會兒平穩的呼吸聲就傳了過來。
沈執笑了笑,往上託了託以防他掉下來,空曠的巷子裡只有靜悄悄的腳步聲,長長悠悠彷彿永遠也走不盡這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 求撒花求評論求收藏!~
帶著我家阿醴小執一鞠躬二鞠躬夫妻對拜!!(被踢開
☆、風月
姜醴覺得最近沈執很奇怪。
直接原因就是上次他洗澡時沈執不小心闖進來,正巧那個時候他站起身來拿毛巾,兩人這樣眼神湊巧一對上,僵著身子都可以聽見空中烏鴉呱呱飛過的聲音,沈執譁一下子臉通紅,逃似得轉過身啪得關了門,留他一人在煙霧騰騰的內室裡笑得七葷八素。
從此以後,沈執見也不見他,平時開門一碰見也匆匆退回去,連吃飯的時候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餓死鬼投胎一樣刷刷吃完飯就慌慌張張離了桌。
姜醴覺得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這天,紅袖來了醉生樓,姜醴把她拉到一邊,苦著臉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