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大的一個人,如何還像個孩子般反覆無常恣意而又任性。
杜將離轉向身側的中年男子:“你說的暫時醒不過來是何意思?”嗓音低啞,面目沉靜,瞳孔中卻是滿滿的慍怒,“你可是大夫!把他交給你時他明明還醒著,現在反而對我說醒不過來?”
語畢,深吸一口氣,沉默了陣,這不怪對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原本該躺在這裡的應當是自己才對,他擺擺手:“退下罷。”
杜將離重新將目光移回杜嵇身上,良久,忍不住惡毒道:“知道自作孽是什麼意思嗎?你這一生便是不停地在我面前盡職盡責地演繹著這個詞,到頭來,把自己也搭了進去。”語氣極強,聲音卻格外無力,他說完,見榻上之人毫無反應,面露懊惱之色,“你要睡到什麼時候?不管你的國家了麼?”
眉宇間用力皺緊,竟是略微顫抖著,他沉吟少頃,轉過身,打算離開:“隨你,我可不會等你。”
話音方落,右手傳來冰涼的觸感,杜將離彷彿聽到心中大石落地的聲音,當即回身,杜嵇張開毫無血色的唇:“這是你第一次擔心我。”
杜將離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我欠你的兩條命,你希望我如何還你。”
“真冷情。”杜嵇面露受傷之色,“便這麼急著與我撇清關係麼?若我要你立刻斷絕與其他所有人的關係,回到我身邊,你願意麼?”
杜將離抿緊嘴,一言不發。
杜嵇頓時笑了起來,嗓音悽悽:“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只可惜,你連當著我這病人的面,說些搪塞之詞也不肯。杜芒,你欠我的,終將不止兩命,我予你的,窮極此生,你都還不起。”語調極為飄渺,彷彿是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