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從前蘇同生與趙雁聲言到西風決曾說,西風決極陰極陽,猶以第七重為重,損及心脈,唯以眠泉泉水輔以碧玉功還能緩和幾分。因此靜日宮幾代掌門都曾在那裡長住,建有莊園。

趙雁宣告白又未知是哪位師兄在那處調養,阮四時遠道而來卻不得空,才要他走這一趟。

他越過山峰,山路上的老樹多有奇突,枝椏將灰濛天色割裂,雖是喪景卻勾人心魄。

入了園門,主屋後就是最大的一個泉池,他順著石階往下,一座小亭漸漸入目。

“十七?”

趙雁聲一怔。

似曾相識的聲音從池中傳出,他看向池中背影,突然明白了。

那人回頭。

“趙雁聲……?”

一時兩人只是對看。

謝琅官起身出來,趙雁聲發現他長高不少,眉目已真正長成,墨玉一樣的眼珠在寡淡的日光下顯得遙遠而陌生。

他拿亭中一件長袍給他。

謝琅官自己披上,也不道謝。

趙雁聲道。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也不留個服侍的下人?”

謝琅官喃喃的也不知是答他還是自言自語。

“今日隨侍的是十七,大概見你面目兇惡,嚇跑了。”

趙雁聲笑。

“原來是這樣。”

這裡雖也是靜日宮地界,遠近卻全是連綿的山影,並不如宮中遍植花木以山石隔擋造園。

不知哪一代掌門品位高雅,將這裡的庭院俱以青石青瓦蓋起來,敞目望去,與山水連成一片。

謝琅官坐在這一片淡漠晦澀的山影中,只一件白袍,卻顯得綺麗。

趙雁聲走過去,替他擦頭髮。

謝琅官支著面頰。

“有勞師侄……”

趙雁聲無聲的笑。

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在這彷彿與世隔絕的山中,他們並不談過去的事。

謝琅官顯得有點懶,他剛泡過泉水,心中有股倦意。

他斜靠在亭中的石柱上,天上飄下淡淡的雪落在他的肩上。

趙雁聲見雪花並不融化,知道他正在行功,西風決應已上到第七重了。

想到多年前他剛修習第二重時,紅著臉問自己真氣異動,如何來解。他想現在一定有其他人來陪他散功,這個少年已不會將感情帶入房事中。

趙雁聲笑。

這個純真的少年,他曾說他喜歡他,為他哭泣。可現在他與他這樣對坐,就像他們只是多年不見的舊識。

從前曾有人對他說,江海寄萍生,只要還在一片水上,終會相聚。

只是那個人不知道,即使再相聚,滄海桑田,人心翻覆,已不會是往昔的模樣。

☆、芳菲盡 2

2,

雪還是一直在下,十七也沒有回來。

趙雁聲抱他去裡屋床上替他散功。第二日醒來,人已不在。

趙雁聲推門出去,謝琅官正在亭中拿出他帶來的劍相看。白袍垂地,長髮散在劍匣上,腳上只趿了雙睡鞋。

趙雁聲看向他手上,竟是把無鞘的劍。

劍身比尋常短,只二尺有餘,青玉製成。

謝琅官回身一斬,趙雁聲胸前衣襟被破。琅官道,“好劍。”

趙雁聲也笑。

“確是好。”

他看著謝琅官一步步踏上石階,墨玉一樣的眼珠在晨光中透著光,面孔白皙,黑眉微挑,驕傲颯氣,已全不復昨日的懶洋洋。

他右手執劍試在趙雁聲肩上,趙雁聲也不退讓。

他笑。

“雁聲,我們之間,果然還是淫事而已。”

趙雁聲還是挑著眉毛笑,墨染一般的眉眼,一如當年雪裡走來的那個人。

謝琅官左手撫在他脖子上,趙雁聲握住他手,與他親吻。

雪又落下來,紛揚明淨。

“借問……”

陌生的聲音,兩人警覺。

謝琅官回手就是一道指風,那人大叫著躲開。

趙雁聲向庭中望去,一個年輕人正對著自己身邊枯乾上的深痕驚疑不定。

謝琅官甩門而入。趙雁聲無奈笑。

他上前道。

“不知兄臺何人,入我莊園。”

他問的心平氣和,彷彿只是飲茶時被打斷,那人不覺一楞,忙拱手道。

“擅入有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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