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2 / 4)

“娘娘……”胡璇確是想從葉納口中問個究竟,倒底所指何事……可是當他被四個太監按住手腳,抬頭對上葉納冷利怨恨的目光時,忽然明白——無論什麼原因,自己今天都要死——她眼中再也容不下自己的存在,她失去孩兒的怨恨已然全部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沾著冷水結著倒剌的廷杖雨點一般的落在身體各處,根本沒有給胡璇任何時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非是要給自己一個善終,更是出於恨意的折磨。

如果不是自己……子桀不會犯險,葉納也就不會被牽連。她愛的是他,所以承擔後果的只能是自己。意識已經飄遠,起初還無數次被痛苦驚醒的意志再也沒有了,胡璇只恍惚間看到那天拼死撲倒自己的宴子桀的臉,那張英俊的面容上,一雙精勇有力的眸子確是滿懷情意的盯緊了自己;還有他喝醉了酒,痴迷而瘋狂般的擁住自己,口中喃喃著“朕真的好愛你……”;偶爾閃過他曾經殘酷的面孔,胡璇彷彿可以選擇跳躍這樣的畫面,重溫遠去了的、那個乖巧的少年,依賴的圍在自己左右“璇,我們一起去釣魚……”“璇,你彈曲子給我聽……”“璇,他們不讓我這樣叫你……我只偷偷叫就好……”“璇,我不願意你跟胡珂好,你只要待我好……”

“胡璇!”宴子桀紅了雙眼,遠遠望到地上血肉模糊的身體,發了瘋似的暴喝著奔了過來:“給朕住手!宣御醫!把這般不知死活的東西都給朕拿下!”

“皇上……”葉納吃驚的從藤椅上站起,錯愕地看宴子桀——他如何來得這麼快?再晚一會兒……再有一會兒……他明明就能回到我身邊了……為什麼!

侍衛拿下了葉納帶來的一干宮女太監,卻獨獨葉納沒有人敢去碰,只有兩個侍衛站在她身邊,不知所措地看看葉納,再看看宴子桀。

宴子桀衝到血人似的胡璇身邊,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和事,彷彿整個頭腦中一片血海,心頭像被什麼絞著一般的痛,抖著手,卻不敢去碰那微微起伏的身體。

“璇……胡璇……”宴子桀蹲在他身邊,聲音裡發顫,猛然間像一頭髮了怒的獅子般猙獰的抬起頭來:“御醫死了麼!為何仍不來醫人?”

“皇上恕罪……”御醫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遠遠地奔過來,到了近前還要跪禮,宴子桀卻衝上前去,一把捉住御醫的發冠將他甩到胡璇身邊,暴喝道:“跪跪跪,不知道朕養你是醫人用的麼!”

御醫忙爬在地上先探息診脈,小心揭看胡璇的傷處,再命身邊跟來的御醫們拿出藥物簡單敷上,忙跪向宴子桀道:“皇上,皮肉傷重,筋有淤漲骨尚無損,性命無憂,請皇上命人將公子抬入房中,老臣才好施以醫治。”

“對對、”宴子桀也早亂了陣腳,忙命人將胡璇抬到最近處的別園。

“你……”宴子桀看看站在身邊的面懷悲色的葉納,剛剛的暴怒的脾氣卻又彷彿發洩不了來一樣,二人定定相視,葉納眼中瑩瑩的淚水彷彿在責怪自己的薄情……彷彿在怨恨自己情之所種的胡璇。

“他明明是罪人……私通西砥、負情於皇上、與雷延武私會、毒害後宮……任何一項都是死罪……皇上……臣妾可有做錯?”葉納流著淚,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若因此記恨於臣妾,就請處斬臣妾罷!”

“……”深深吸了口氣,宴子桀擺手,示意眾侍衛放開葉納的宮人,轉過身:“朕不怪你,但是……”停了一下腳步,聲音卻冷靜而深沉:“朕決不容你有下一次!”回過頭來,宴子桀臉上現出悲哀的神色,彷彿不可動搖卻又向葉納哀求什麼一般,悽然道:“胡璇這些杖子,是替朕挨下來的!”

對著昏迷的胡璇,宴子桀陷入前所末有的迷茫。

已派人帶著安公公的繪像,去安公公口中的北方小鎮暗訪,回報說那裡少數久居的故胡居民認得出安再旺這個人,更因為記得他有個貌美如花的妹妹安錦瑩。安再旺入了當時的胡國軍隊,過了不久便銷聲匿跡,再往後聽說安錦瑩為宴國皇帝納入宮去,便再沒有人見過安再旺。但安再旺離開鎮時也就是二十歲上下,如今畫中之人除了蒼老一些,與畫中人極為相似的,卻也只有此人。

如此一來,證實了安公公與自己的親緣。那麼這個人是自己的親舅舅——他一直以來對自己鞠躬盡粹不求回報,從小的時候在自己身邊侍差、到救自己出胡宮至今,已然二十餘載,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他仍不會向自己透露實情。

如今天這一切都是實情,那麼胡璇他……

眼中映著那蒼白清秀的面容,那種溫柔的、想去擁抱他入懷的衝動卻衝涮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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