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房吃飯吧,冷了便不好吃了。”
“喜蘭,你告訴我,什麼事。”胡璇走近了喜蘭,專注的望著她的小臉。
喜蘭左右顧了顧,終是搖搖頭:“公子……”
罷了罷了!怎麼樣自己還是這樣活著,他要殺,自己便挨不過明天,可是仇……
“你請將軍來。說我要見他!”胡璇鐵了心,死也要拉上他。
“將軍他不在宮裡了。”喜蘭道。
“他去了哪裡?他怎麼會出宮去?”胡璇又想不通了。雷延武好不容易找了機會除掉了楚王,便急不可待的以宮中加強防備、輔助幼主之名堂而皇之地住進了昔日的太子東宮,怎麼會莫明其妙又跑出去?莫非……胡璇的眼睛一亮,握住了喜蘭的雙肩,喜聲道:“他可是去打仗了?和西砥麼?”
“公子!”喜蘭大驚失色,左右看看了,提了聲音道:“將軍出宮演兵去了,再晚點便回來的。”對胡璇悄悄比了個收聲的手勢。
胡璇住的院子是太子殿園中的後花園中的一處偏院,便似皇帝宮中的冷宮一般,高牆圍園,雷延武在前門後門都派了侍衛把守監視。
喜蘭引著胡璇回了房中,讓胡璇坐了下,才低聲道:“……公子……雷將軍說……他說……”言語裡還是猶豫,不時的打量著胡璇,眼睛也不安的轉動著,似乎在想要不要告訴胡璇真相。
“他說了什麼?”胡璇心中真的有幾分竊喜,若是他死在戰場上……哈哈,心裡高興著,面上也顯出幾分神彩。
看著胡璇愉快的笑容,喜蘭微微紅了臉兒,輕聲道:“將軍說……若不想你死,便半個字也不能對你說……我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我知道將軍是不想你死……”
“……不想我死便不能對我說?”胡璇皺了皺眉頭。心下卻想到:若能殺得了他,我早便死去了!難不成他得了絕症,怕我知道了開開心心自殺不成?
“……”喜蘭半晌不說話,胡璇倒急得很,連聲問道:“你快說,他出城幹什麼去?是不是和西砥又開戰了?”
“……你真的不會去死吧?”喜蘭兀自念著這一碴,瞪著眼問道。
“看不到他死我便不會尋死,你快說呀,別急我。”胡璇急得,一把把喜蘭拉在身邊兒,並排坐了下。
讓自己喜歡的男子牽著手,並排坐在他身邊兒,別管他是急著跟自己問訊息什麼也好,他現在確是專注的盯著自己……喜蘭這樣的小宮女,這便似最大的幸福一般,心裡惴惴地跳著,不由的便說出了真話:“是打仗,卻不是和西砥,是和宴國的新王宴子桀。”
“……宴……”胡璇驚得目瞪口呆:“……子桀?”他的心快要從心口跳出來,扳過喜蘭的身子:“你沒聽錯?是宴子桀?不是宴子勇?”
“宮裡都傳得沸沸洋洋了,我怎麼會聽錯……”喜蘭自顧歡喜著,紅著小臉兒,頭低得更深了。
“……”子桀……他沒死?胡璇茫然的鬆開手,眼裡有些溼潤,心裡卻像打了五味瓶。
他沒死!他真的沒死!他……果真幫我報了仇、殺了宴子勇稱帝——胡璇的表情緩緩的由怔忡變為笑容,又由笑容扭為悲哀——他沒死,我這是何苦來?我……早些死了倒還少受些煎熬——
不!我要等著,聽著!聽著宴子桀殺了那個畜生的訊息!我不要死……心裡一邊這樣找藉口掩藏自己真正的期望,可那期望卻愈發鮮明的衝上頭頂——
他說過讓我等著他,他會來接我……再也不讓我離開他身邊,他會來接我的麼?
他說過,他說過……
——他愛我的……
不由自主的,胡璇的手透過自己的袍擺,攥住了系在裡面腰襟上的玉佩……
吃過晚飯,如每天一般洗了澡,胡璇便躺在床上。可今天,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著,心裡異常的興奮欣喜著。院子裡的風聲大了些,都讓他好幾次誤以為是宴兵衝進桐都了……
喜蘭只是個侍女,聽不到太多戰事的訊息,胡璇便得不來任何軍訊,度日如年的捱過每一天。
自己都數不清多少個夜晚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只在困得撐不住的時候小睡一會兒,一有聲響,便又驚醒。
庭院裡傳來悉悉索索微弱的聲音。這麼晚了,喜蘭還不睡麼?反正睡不著,和她打打趣混混時間也不錯,這麼想著,胡璇起了身,掌了油燈,開門出房。
“父皇以前就陪我在這兒捉迷藏。”身著黃袍的小孩子站在自己常磨鐵桿的假山邊兒,他身邊的高大男人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