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床上,聽著畫刀走出屋子,並關上房門。屋內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下來,只有那隻鷹蹲在椅子上冷冷地盯著他。
他喃喃地道,“我幾時要你答應了什麼?”
陸酒冷暗中運轉了一周天的內力,不得不承認畫刀所言不虛。他心知逃跑無望,索性兩眼一閉,片刻便打起了呼嚕。
他的睡相自然不會太好。
陸酒冷的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便見天光大亮。
畫刀正站在床邊,俯視著他,“你倒是睡得安穩。”
他嘿然一笑,“既無美人,又無美酒,自然是矇頭大睡,尋周公下棋。”
“大師抓我來此,便是看此人睡覺?”
陸酒冷臉色微變,說話的人站在床邊,一身磊落青衫,正是他眼下無論如何都不願再見到的蘇慕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生死之間(二)
2
“我走火入魔,需要藉此人搭橋洗脈。”
畫刀的狀態,蘇慕華自然是看出來了,他聞言擰了眉頭。
陸酒冷驟然發力,敏捷如豹子一般從床上騰起,一下子便將蘇慕華撲到了牆邊,下一瞬他的拳頭便到了蘇慕華的面前。
蘇慕華背抵著牆,肩頭為陸酒冷牢牢按住,掌心的溫度滲入衣料中。臉上神色未動,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陸酒冷,彷彿要將這個人臉上的每一分肌肉的變化都看進眼底。
陸酒冷為他看得心頭髮毛,恨不得將他攬入懷中,臉上露了狠色,“蘇慕華,我見了你就煩,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否則,老子揍你。”
蘇慕華微微一笑,“你可真兇。”
陸酒冷呼吸凝滯了片刻,他的拳頭猛然擊在蘇慕華的身側,陷入牆中三分。“聽不懂人話是吧,走,我見了你就倒黴,你還想害我到什麼時候。”
蘇慕華眼中含了笑意,“陸公子並非此間主人,下逐客令未免有僭越之嫌。”
蘇慕華笑意未斂,陸酒冷手臂突然環緊,將他牢牢固定在身體和牆壁之間,手順著他的肩膀,摸了下去。
“蘇公子,你叫起來的聲音很迷人,光聽著你的聲音,在下就能硬了。”
他的手按上蘇慕華的鎖骨,下滑到了胸前,隔衣尋到那突起的乳粒。蘇慕華驀然張大眼睛,身體微微一顫,強咬了唇。陸酒冷低下身去,幾乎貼在了蘇慕華的耳邊,帶著溫熱的溼意如小蛇一般鑽入耳中,“蘇公子,這裡的顏色漂亮,像桃花一般,在下一見難忘。”
陸酒冷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放肆地挑逗著,蘇慕華按住他的手,秀長的眼中明明白白流露著羞惱。“陸酒冷!夠了!”
“蘇公子,耳根泛紅,害羞起來的樣子也好看,讓人忍不住想要壓在身下,好好折磨一番。”
蘇慕華手掌隔在陸酒冷的脖頸,他並未拔刀,但眸光中寒意如刀鋒。
陸酒冷抬起身來,帶著邪氣的笑容看他。“蘇公子,你對我肉身佈施,為的不就是這肉在肉裡的快活,又何必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陸酒冷”,蘇慕華靜靜看他,半晌以近乎溫柔的聲音喚他。
陸酒冷與他身軀交疊相依,渴盼已久的氣息近在咫尺。
掌風颳過陸酒冷的脖頸,帶起一陣抽筋剝皮的疼,手刀如鐵最後擱在他的項上。
並未手下留情,蘇慕華實在並非一個溫柔的人。
“陸酒冷”,與他手中的力道截然不同,蘇慕華的聲音中並無半點怒意,溫和得仿如紅泥小火爐煮一壺香茗,隱然笑意若春風吹過楊柳岸。
“你不必趕我走。你既然知道我愛的不是你,我心中也再無負擔。我並非畫刀的敵手,不自量力的事我也不會做。我心中無你,你變成怎樣,我更不會痛苦。”他頓了頓,“你二人搭橋洗脈,總是需要個人手在旁照顧。我會留在這裡三日。待三日一過…陸公子,無論你是死是活…你我碧落黃泉,永不再見。”
陸酒冷聽他提到碧落黃泉永不再見,心頭劇震,苦澀的滋味漫於舌尖。
蘇慕華推開他,青衫峭立,眸中之色傲然,“我並非補償於你,只不過你我相識一場,求一個心安,陸公子可願成全?”
畫刀的真氣與蘇慕華一般,是至陽一脈。搭橋洗脈最適宜的時機是世間陽消陰長的子時。
鷹兒叼了一隻兔子來,蘇慕華洗剝乾淨,將兔肉用猛火爆炒後,採了谷中的花蘑一併上鍋紅燒。骨頭和內臟配了山野間的苦菜,熬出一鍋微苦的湯。彼時夏至,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