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而去。”
任情兒張了張嘴,看著他,忍不住道,“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蘇遙道,“他生死未卜的時候,我尚且笑得出來。如今他已經現身,我又為何笑不出來?”
說話之間,船已泊岸。
蘇遙目力所及可以看清江岸上已經站了數人,皆是身佩長劍,江風獵獵吹動白色的衣袍。居中一人鬢髮微雪,但仍是精神矍鑠。
任情兒冷笑道,“這冷麵閻羅也來了?姓趙的,你見了他,拔劍不拔?”
不留行見蘇遙好奇地看著他,輕咳一聲道,“這是我的師叔,齊雲。”
蘇遙想了想一笑道,“原來是他。”
不留行一嘆道,“當年。。。情兒為河間府追殺,在師叔手上很吃了些苦頭。情兒當年年輕氣盛,使蠱毒將師叔放倒,得罪了師叔。師叔一怒之下指劍為誓,絕不放過任情兒。”
任情兒道,“你為何不說。我將你那師叔與他的漂亮小徒弟脫光了衣服綁在了客棧的床上,還將訊息送去了無事亭,傳揚得江湖上人盡皆知。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人說,誰要你替我瞞著?”
他話音方落,便已使出輕功,踏波而去。任情兒長得本就美麗,此刻朝陽方起,點點霞光照著他淺綠的衣袂,如春陽中的一折楊柳。
任情兒故意使出曼妙的輕功身法,笑呵呵地在河間府眾人面前落下足來。“面僵的老兒,你還認得我是誰?”
齊雲其實年齡也就比任情兒大個十來歲,但他生性古板,偏任情兒生得秀美,看上去竟如他的晚輩一般。
“任情兒?”齊雲面色一寒,將手按在劍柄上。
他剛說了任情兒三個字,身後諸弟子中一人臉色就變了。任情兒見那人面貌依稀有幾分熟悉,再仔細看了幾眼,竟是當年齊雲那個小徒弟。似乎是齊雲自幼收養的,叫什麼楚息。笑道,“是你啊,幾年不見出落得越發俊俏了。這些年齊老頭留你在身邊,既沒捨得殺你滅口,看來對你倒是有幾分情意。”
楚息臉上露出幾分惶然之色,握著劍的手背浮現青筋,怒喝道,“你閉嘴。”
任情兒嘖了一聲,道,“媳婦娶進門,媒婆丟過牆。可惜了我那一盤上好的催情香。”
拔劍之聲響起,楚息一聲不吭地就向任情兒刺來。劍鋒為人一彈,楚息見齊雲轉身以劍鞘架住了他的劍身,急道,“師尊。”
齊雲沉聲道,“息兒,今日不可多生事端。”
楚息顫聲道,“他,他出言汙衊師尊。徒兒。。。”
齊雲道,“為師當年說過,誓殺任情兒,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且退下。”
他說得嚴厲,楚息還劍回鞘,低頭道,“徒兒遵命。”
齊雲手按在劍上,看著任情兒道,“任護法,河間府是多事之秋,恕不便接待拜月教之人。你我的舊賬,待他日事了,齊某自會向閣下討還。無論今日閣下是來看熱鬧的也好,搗亂的也好,都請離開。否則,齊某也不介意現在就和你算一算賬。”
任情兒笑道,“求之不得。”
晨光中,他長劍斜指,衣袂飄拂,說不出的瀟灑。
正劍拔弩張間,趙雲劍踏波而來,按住任情兒的手,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別胡鬧。”
齊雲目光微動,道,“雲劍,你也回來了。”
齊雲入門最晚,比趙雲劍也年長不了幾歲,與他的感情比趙千雲還要親厚些。
當年趙雲劍為趙千雲逐出師門,最難過的也是齊雲。
至於那年齊雲要殺任情兒,也是因為趙雲劍拔劍相向,勢與任情兒共存亡,才生生罷了手。
此刻齊雲雖然面上仍是一片平靜,但趙雲劍已經看見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溫暖。
縱然已經叛離師門,齊雲待他的情,趙雲劍銘感於心。
他欠的已經太多。
趙雲劍行下禮去,“雲劍參見師叔。”
齊雲道,“雲劍你來得正好,隨我回河間府。”
趙雲劍驚道,“可是出了何事?”
當年趙雲劍為趙千雲逐出師門,如何能輕易回頭?
齊雲悲聲道,“琳琅死了。”
趙雲劍失聲道,“師妹正當盛年,又不沾江湖是非,怎麼會突然死了?”
齊雲道,“琳琅死得蹊蹺,今日凌晨下人發現她死於床上,全身上下並無傷口。她的侍女綠離暈倒在池塘邊,醒來時已經瘋了,誰都不認識,只會說蓮花兩個字。”
趙雲劍道,“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