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愉快的笑容。”
蘇慕華沉思道,“山居夏長飲茶醉,澗水清涼泊鴛鴦麼?走吧,我們看看那水在何處?”
任情兒道,“那這裡怎麼辦?”
蘇慕華拿起一疊紙錢丟進火盆,口中唸叨,“姑娘芳魂勿怪,我等也是為你追查真兇,好為你報仇。”
“行了”,任情兒見不得他那羅嗦模樣,一把拉了他道,“走了,姑娘要怪只怪。。。蘇公子和任公子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這。。。”蘇慕華將趙琳琅的屍身放回棺中,目光瞥見女子裙襬上一片暗色,心念一動,忽覺有異,手中刀鋒一轉割開女子的羅裙。衣袍散開,羅裙之下女子雪白的軀體上用針縫合著,彷彿似個手工不好的布娃娃。他刀鋒停也不停,順著針線的走向,剖開女子的身體。
人有五臟,但若一朵蓮花開在人本應生長五臟腹腔中,這場面一定不會很好看。
任情兒臉上的神情幾乎要吐出來。
河間府的湖水是隔了溪水而來,溯源而上,順著溪流便是山谷,文弱書生手中搖扇,肩頭擔著一根釣竿,於月下緩步行來,“紫莖兮文波,紅蓮兮芰荷。綠房兮翠蓋,素實兮黃螺。”
任情兒衣袂當風,停於不遠處,“你可真悠閒。”
蘇慕華笑道,“既然是當上鉤的魚,漁翁尚且不急,魚兒又何必著急?”
任情兒道,“你的身份若敗露,這河間府上下有的是人要取你性命,你倒逍遙。”
蘇慕華道,“不是有任公子你護著我麼?話說回來,任公子以為會有誰要殺趙琳琅?”
任情兒挑眉一笑道,“除了我還有誰?”
蘇慕華將摺扇在手中合起,含笑道,“不錯。”
任情兒嘆道,“趙琳琅夫君五年前死後,她便回了河間府,這幾年趙千雲年事漸長,也不再那麼嫉惡如仇,也肯顧念舊情。若趙雲劍與趙琳琅舊情復燃,我又怎能甘心,於是用蠱毒殺了趙琳琅,豈不是剛好。。。”他喃喃地道,“這殺人的人真是個天才,連我都快要相信這是我會做的事了。”
“若殺人的局要布得更完美一點,應該再多等上一日,待任情兒你到了河間府,與趙琳琅鬧點什麼過節,再以蠱毒殺她,是再好不過了。如今這趙琳琅死的時候,任公子正與我等在大江之上,並不在河間府中。”蘇慕華看了看任情兒又笑道,“不過,想來任護法手下少不了忠肝義膽之徒,為你指使潛入河間府下毒殺人,你在不在場並不重要。”
任情兒道,“聽你這麼說,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不過,為何這趙琳琅非得早死這一日?”
蘇慕華道,“或許這趙姑娘發現了什麼,但能用這蠱毒,又偏想害你的人又有幾個?拜月教自水流月死後,一蹶不振,躲於苗疆,已有數年未見江湖,莫非是又開始蹦躂了?”
任情兒想了想道,“說來三年前歸雁莊中水流月死於你之手,如今有人指你才是幕後黑手,莫非還真是拜月教。。。可如今拜月教還剩下什麼人呢。。。”
一個半殘的刀鳴鸞?
“我總有一個感覺,那晚我們一同在船上的十個人中,總有人與此事有關。”蘇慕華略一沉吟,“唐門的兩位我可以放心,你我、趙兄和小痴四人不計,還有四人。。。武當派雪月刀宋橋,西南總捕裴是非,如意茶行的段君行段小侯,還有一個船老大。”
任情兒道,“裴是非追了我多日,如塊狗屁膏藥甩都甩不掉,莫非是他?而且若我們不夜探靈堂,明日他這西南總捕可借查案,將趙琳琅的死因揭示於眾。”
“身在正道的人也可藏汙納垢,表面剛正的人也許堅守自盜,至於段君行,聽聞大理皇族近年用度緊張,財帛動人心,拜月教中有金礦與銅礦,以及珍稀的藥材,段君行若因此出手倒也可能。”
任情兒笑了,“看來我與慕華你都是人家看上的背黑鍋的。”
蘇慕華眸光微凝,一笑道,“背黑鍋麼?”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行到了山澗旁,這山澗湧入山腹之間的溶洞,月光正照在洞口粼粼波光的水面上。任情兒何等眼力,一瞥之下正見洞中晶瑩如鏡的鐘乳石上印出一道黑色的人影。任情兒尚未及動作,便看見蘇慕華已經向著那洞內掠去,身法極為敏捷,在石上一踏,便躍了進去。
任情兒一愣,“明明身法不錯,每次還要我帶?”
蘇慕華方踏入洞中,便覺得迎面一道凜冽的風聲,他手中摺扇微張,數道破風之聲向著那人背心而去。那人頭也不回,手中兵刃一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