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話,我缺是誰都不能缺了四時啊。四時不在誰能夠照料得我這般舒心,哪有不喜歡之理?”
“可你為了他要打我。”四時聽到梁景生的話心裡樂開了花,只是嘴上還不饒人。
“前面還說你懂事,怎麼這事還記掛在心上?”梁景生不得不苦笑,這四時到底算是長大了還是仍然沒長大?
他接著說:“那事不全為留白兄罰的你,我總怕你被我慣得無法無天,我總不能夠護你一輩子的。”
“公子會比四時長命的,一定可以護四時一輩子。”四時急忙接話。
只是梁景生聽了這話不知是感動還是好笑。
“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對話忽然變得深沉,梁景生自顧自地嘆息,四時卻是左耳進右耳出,只要是他不想聽的話他都這麼處理。
“公子覺得四時這次做對了嗎?”
梁景生不時四時為何突然有些一問。四時見他表情疑惑,只好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公子沒有以前見到丁公子時候那麼開懷。”四時歪著頭又說,“剛剛公子在店外送走丁生的時候也跟以前不一樣了,公子以沒有剛才那麼……那麼……”
四時似乎沒有想到合適的詞來表達那種感覺,抑著頭思考。
“痛苦!那是公子痛苦的表情。”
梁景生有些震撼。他從來沒有想過四時對自己的行為這麼瞭解,對自己的神態解讀得這麼精準。
梁景生待四時如兄弟,四時待梁景生卻也如父兄,以他為標榜,敬仰孺慕,所以他對梁景生總是很關注。
“哪裡是痛苦,不過是煩惱罷了。我與留白兄相交,四時不是不喜歡嘛。”梁景生自是不願意讓四時明白,只能似是而非地解釋。
四時對梁景生的解釋半信半疑。
“公子是主,四時是僕。只要公子喜歡與丁生結交,四時不會有意見。”
梁景生搖著頭說:“會心中生怨吧。”
“不會!”四時連忙答道,“其實丁生也沒開罪我,我以後待他好些就是了。”
梁景生沒想到不過尋了一回人,丁慕言與四時之間的矛盾竟然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其實也不算難理解,四時脆弱的一面已經讓丁慕言看過,四時總覺得自己被掐住弱點一樣難受,老害怕以後被丁慕言拿出來笑話,所以決定從今往後不與他為敵。
“只要公子喜歡,四時也一定會喜歡。”四時大言不慚地說,完全忘記不久前自己還對梁景生與丁慕言結交表示了極度的不樂意。
雖然不過是四時一時快語,但梁景生心中無法不感動。梁景生現在最缺的就是認同與理解,即使梁景生知道四時不知情況,即便四時不過順口一說,卻無不讓梁景生心中生暖。
“公子就不要為此種小事煩惱了,不如多想想如何經營酒館吧。”
四時此言一出,梁景生隨即露出一個貨真價實絕無折扣的痛苦表情。看清楚了梁景生的表情,四時樂呵呵地小心不踩到地上槐花的往店面去了,彷彿剛才主僕情深的表現不過海市蜃樓。
隨著四時離開,後院只剩下“唦唦”的枝葉碰撞聲。
梁景生依舊坐在石椅上,吃著茶賞著花,似一派自在。
只不過其實梁景生是在思考,思考四時的話。到底是自尋煩惱嗎?事未至而人先憂,事情發展本來就由不得人,何況丁慕言對自己未有一絲情愫,又如何會被人識穿自己羞於開口的心思?
五味應了四時的要求,給梁景生送來此果點,還有一壺熱水。他方進入後院就看到梁景生仰首望去,目光呆滯。
“店家?”
“五味來了啊。”
“店家有煩惱。”
五味自打那次跟幫四時解開難題後,似乎對這種事產生了興趣,有事沒事就愛跟人說這句話。現在梁景生的神情在他眼裡就是有心事,所以他劈頭就給梁景生這麼一句。
只是這一問可把梁景生嚇到了,心裡暗道難道自己就這麼容易被人看穿?前一個四時好歹跟了自己多年對自己的事情深有了解,稍有些蜘絲馬跡便可以猜出個五六分。可五味在閱春廬做事也沒幾年,而且人說好聽是憨厚,說不好聽就是有些呆,現在連五味都能夠看出自己有煩惱,這實在是叫梁景生驚詫不己。
“店家覺得有煩惱就說出來吧,說出來就好了。五味來聽。”說罷五味就坐在了梁景生對面,一副認真的表情。
梁景生對於五味這麼做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不說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