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為大軍主帥,一國之君,但若無兵符他要調派兵馬也是無計可施。”
他雖所言甚是,但我仍是有些隱憂:“如今他一定翻遍軍營上下,你有自信不會讓他找出兵符來?”
滄海忽然很是自信一笑:“如果他真值你一分真心相待,那麼他就會找到,倘若非者,縱使他掘地三尺也挖不出。”
既然他如此自信,我也覺無謂再行追問,包好傷口顧及他傷勢不輕,我正欲囑他快歇息。
他卻又驀然開口,語音斷斷續續,忽彰忽弱,兩眼遠眺,有些渙散沒有交聚,像是兀自沉溺在他自己的思潮之中:“你知道嗎...蔓陀蘿花有一另稱,名曰碎心,因花色豔紅勝血,形若心狀,十年一果花謝卻在瞬息,不似一般花朵是一辦辦掉落,而是整個碎去....裂成片片....恰似心碎無痕.....又因其毒發之時心痛難當,撕裂碎心,故名碎心...”
“以前為你苦為情傷,當初對你落毒一半是報復,一半或許我是存著一點冀望想讓你感同身受我的痛苦,明明方法有那麼多樣,我卻選了最無法挽回兩敗俱傷的那種....我真是...太愚蠢了,是不是?”他悽惻的淺淺笑著,語氣卻是異常的雲淡風輕,冷靜的像完全無關己事。
“明明始終我只是希望,你心裡能有我...偏偏有了希望,求之不得便成執念,有了執念就會使人瘋狂,瘋狂的渴求,瘋狂的尋覓,瘋狂的痛苦失落...”
幽深的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恬靜,我看見他絕望的哀傷...像一條淒冷的溪河,緩緩流入內心早已乾涸的角落,不停的蔓延,擴大...
我忍不住伸手點了他的睡穴,只是突然覺得那雙瞳仁裡的自己,看起來竟有些殘忍。
帳外侍衛的聲音卻恰好響起:“蕭先生,陛下有要事相商,請你即刻過去。”
我一進入帳裡,一束書簡隨即迎面摔來,正好劃過我身側,就落在腳旁。
一抬頭望去見騰耀將高舉的手重重拍落,震了一案的器物文書:“你膽子倒是不小啊,朕料著你一定不會乖乖的輔佐我軍,卻沒想到你竟然串通一夥人連成一氣來對付朕了!”
雖然心裡有些底了,但我仍是拾起那那捲書簡看了看,是厲之儀的運河完工的報件,仔細瞧來並無不妥,如我當初所料他能夠勝任總監工這個職位,當然也包括了我囑咐他另作的一道閘口。
騰耀冷笑,眼神陰縶:“朕都還沒命他開運河啟用運糧呢,這份報子倒是先到了,朕叫他建運河他卻順手多建了一道閘門,還特地在糧草被燒的隔日捎來,兵符被竊,朕在宮外也無法下令去他職務拆了閘門....一切倒是計算的很好啊,這算什麼,你是藉他們之手在間接威脅朕嗎!”
相對於他的狂怒,我只輕輕一笑,心中無比快意:“雖然現今情況不全在我預料之中,不過你這麼說也是不錯.....我是反過來在威脅你,而且你不得不受我要脅。”
奈何天 第六十五章
刀雕一樣的深遂五官,霎時凝結,只剩狹長的眼眸中,隱隱流動的暗潮正洶湧起伏著,無言默然。
我將目光放至案後掛著那張疆域皮版上,好整以暇的在等待他的回答,心中無半分焦急,拿萬里江山不論抵換你的什麼,都是值得的,不是嗎....騰耀。
一抹陰影自他眼裡劃過,只消一瞬,他已恢復成平日那副自信凜然的樣子,緩緩道:“你的條件?”
我踱至騰耀案前,上身越過了半個桌面,既而輕輕笑了:“這代表陛下是承認失敗,願意接受在下的要脅,進而滿足蕭某任何無理的條件交換了嗎?”
“不要太得寸進尺了,蕭遙...”騰耀霍然起身,臉孔就直對在我面前不到幾寸的距離,雖然面無表情,但還是感受得到從他身上發出強抑著的寒意:“朕絕不容許任何的失敗,無論在這決定逐鹿問鼎的節骨眼上,還是在你身上,朕都不會容任自己有任何的失敗....”
我淺淺露齒微笑:“我也討厭失敗,更討厭別人的欺騙利用,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倘若傷我一回,我必要狠狠回擊,世無絕對,一人不可能永立不敗之地,最後能暢聲大笑者方是真贏家。”
這一番話果見又讓騰耀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其實也是故意把話說的張狂蓄意的要他惱上這次,拔虎嘴上須的樂趣可是難得能享上一回了。
“條件!”騰耀不應答,仍是執著在之前的問話,冷聲道。
我也不再贅言,開門見山直接說道:“三個條件,一為厲之儀成功立業,他雖性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