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這麼仔細一看,謝公子你同這位公子相貌竟然有六七分相似——難不成是兄弟?”

“自然是兄弟。”

許多疑問在知曉根源之後都迎刃而解,石徑上的青苔被雨水溫柔刷去,露出多年前就深深印下的痕跡來。十多年的故事在十數日的旅途裡走馬燈似地轉過,聽罷所有,他最終對柏舟說:“這麼些年,他心裡恐怕也很苦。”

芄蘭言笑晏晏,先對俞聲拱手為禮,又轉向謝玖,頷首道:“小玖,別來無恙?”

趙華亭才開始閉關,郝秋平也遲遲不見人影。他們抵達切玉山莊的兩日後就是臘八,一早就有人送了裝有臘八粥的食盒來,一揭開蓋子,熱騰騰的蒸汽就直衝上房梁,隨之瀰漫開的就是穀類的柔和香氣。

柏舟依次盛了粥,三人圍坐在圓桌旁各自喝著,氣氛安靜而平和。謝玖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不過在芄蘭面前再不見往日的刻薄犀利。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少年走神的次數愈發地多了起來,有時盯著屏風角落裡切玉山莊的大雁徽記就看得出了神,偏偏被撞破了還要矢口否認。

此時他就又不知不覺地走了神,手中的瓷匙無意識磕上碗沿,“叮”的一聲脆響。聞聲,芄蘭與柏舟都抬眼望來,趕忙被他渾若無事地敷衍過去:“手滑了一下,抱歉。”

“小心燙了手。”芄蘭哪裡看不出來,卻也不想管得太過,微一搖頭就移開了視線。倒是謝玖有些尷尬,食之無味地又吃了幾勺,乾脆擱下了,問他:“二哥昨日去了景城裡……可是之後有什麼打算?”

“原本還欠了些頭緒,現下倒是有了。”

想著臨行前鍾譽所託,芄蘭第二日就同柏舟去了景城中的松澗書院,將書信交予那位雲夫子。出乎意料地,當雲夫子讀完信後,竟含笑打量他幾眼,捋著鬍子問:“範公子?”

“正是在下。”

“不必拘禮,益之說來也是我的半個學生。”雲夫子喚僮兒上了茶,手裡還拿著那封書信,向芄蘭解釋道,“他在信裡說,你想在景城找個營生,拜託我幫忙看看可有哪戶人家需要先生的。不過說來也巧,城東王家原先的那位家塾先生前陣子回鄉了,他家裡總共三位小公子,不知範公子可想一試?”

“所以,等過了年,便要去王家了。”芄蘭一面說,一面伸手示意謝玖遞過手中瓷碗,再為他添上半碗。謝玖接了粥,卻只是盯著,半晌才突然開口,道:“再過些日子,我也打算回京中了。”

“二皇子御前失儀,觸怒聖上,一群人最近都失了依持,謝子圭也終於撤回了他各處的暗探,在京裡夾緊尾巴做人了。”說到這裡,謝玖冷笑一聲,碗沿上的手指無意識地扣緊,“儲君遲遲未立,勝負還未可知。”

“凡事小心。”

他也就點頭,囑咐似的對謝玖說。吃完粥謝玖便回了房,芄蘭被柏舟拽著出門散步透氣,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看見郝秋平迎面走入,看見他二人,忽地就折下了一旁的枯枝,擺了個起手式後猛地朝他二人攻來!

“郝前輩!”柏舟大驚之下倒也沒失了分寸,左手拽了芄蘭往後,右手則猛地抽出了堯城後就從未離身的刀。兩相交擊,俱是一震。而那樹枝被灌注了真氣,被柏舟一刀封住居然並未折斷,僅是留下一道印痕。

“看你能接幾招!”

明白對方是來試自己的刀法,柏舟不敢有絲毫大意,左足斜踏,身體亦隨之傾斜,躲開斜裡劈來的一招的同時挺刀刺出,直取下盤。而郝秋平只是“嘿”地一笑,也不知步法如何變幻,眨眼間竟然已繞至柏舟身後,只聽得破空銳聲,那樹枝已直直向他後心刺來!

柏舟亦是以那套步法為憑,轉身騰挪,堪堪避開那擊。可郝秋平的身形比他更快上數倍,還未等將刀遞出,頸間已是一涼,低頭就能看見樹枝點在自己喉頭,竟是在三招內就一敗塗地:“晚輩輸了。”

“哈哈,不容易,不容易。”郝秋平卻是頗為開懷,隨手擲了那樹枝,笑著拍他的肩膀,“我就直問了,你可願意做我的弟子?不過——”話鋒一轉,目光有意無意瞥過一旁芄蘭身影,這才續道:

“初入切玉山莊學藝者,非入門試煉透過或自行放棄,皆不可自行出莊。以往弟子們透過試煉所需的時日,少則數月,多則數年,不盡相同。我給你七天時間,自明天起,你什麼時候想好了,便到山莊後的山溪旁尋我吧。但是,老頭子如果釣上了魚,可就不一定會在那裡守著了。”

郝秋平說完便離去,而一直在院角沉默不語的芄蘭卻無聲靠近,拽了還愣在原地的柏舟就往莊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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