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大可小,要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只怕你腦袋都保不住!」說完,還伸手在哥舒碧額頭上拍了一下。
哥舒碧伸手抓住他的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李璡道:「這件事……」
他說了前半句就停下來,猶豫不決。
李璡見狀慍怒,「你當我什麼人?難道這點秘密都守不住?還不快給我說實話,否則你以後都別想進我王府!」
小情人發了脾氣,哥舒碧不得不乖乖舉手投降,苦笑道:「不是信不過你——」而是現在沒有證據,叫他怎麼說?
李璡才不吃這套,眼一瞪,「那就說實話!」
「好好好,我說我說。」哥舒碧拿他沒辦法,壓低了嗓門兒開口道:「那人……就是安祿山口中的叛賊拓跋燕,是我童年好友。」
「什麼?」李璡聞言果然瞪圓了雙眼,「你當真認識?」
「豈止認識,而且熟悉得很,就像親兄弟一樣。」哥舒碧皺起雙眉,「所以我才不相信,他竟然會謀反。」
李璡沉吟片刻,便道:「你是覺得內有蹊蹺?」
哥舒碧點點頭。
李璡也沉默下來,低頭思量許久,才又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可要當心。」
他仰頭看著哥舒碧,「既然裡面有古怪,說不定會有兇險,你別冒冒失失的,小心一點兒。」
見李璡毫無保留的就相信了自己的話,哥舒碧心裡甚為感動,伸手抱住他,「你就這麼相信我?」對自己的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全盤接受?
李璡斜他一眼,「要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豈不是白和你認識這麼久?」
哥舒碧聞言心花怒放,忍不住結結實實的又親了李璡一口,李璡倒也沒推開他,只是在哥舒碧轉過頭去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目光。
在翠濤居廝混了整整一天,先送走了李璡,哥舒碧才獨自往將軍府走去。
他走得很慢,等到達的時候,天色已完全暗下來了。行人早就各自回到家裡,街道上冷清得很,連個人影兒都沒有。換個膽子小的,只怕就心驚膽戰得不敢再往前了,可哥舒碧毫不在意,一路哼著小曲兒,活脫脫一個無所事事吃飽喝足往家走的紈絝子弟形象。
剛走到側門,他目光往門前的大樹陰影處一掃,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毛,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往前走了一步。
對方畏畏縮縮的從陰影裡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喚道:「哥舒少爺……」
「是你!」沒料到是早上才去打探過訊息的那拓跋商人,哥舒碧不禁一怔。
那人穿著一件青色的斗篷,把整個身形都遮擋得嚴嚴實實,臉也擋住了,只是在叫哥舒碧的時候才略微露了露面孔,好讓對方知道是自己,卻又忙不迭的用兜帽把臉遮住,緊張的往左右張望許久,才又小聲道:「哥舒少爺,今天上午……不是……不是我不肯說……是……」
他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似的開口:「是我不敢說啊……」
「……」哥舒碧機智多變,見對方如此遮遮擋擋的來見自己,心知事情有異,連忙開啟側門,讓那人先閃身進去,警惕的往左右看看,見無人跟蹤,才關上門。
那人忙不迭的就要開口:「哥舒少爺,關於族長——」
「且慢。」哥舒碧打斷了他的話,「隔牆有耳,這裡先別說,跟我來。」
那人唯唯點頭,哥舒碧就帶著他往哥舒翰的書房走去。
說是書房,其實早就變成了哥舒翰的酒屋。別人的書房內一般都是筆墨紙硯加書架,而哥舒翰的書房,則是在筆墨紙硯書架之外還加上酒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美酒,都用小標籤細細的註明了。哥舒翰就一邊看著兵書一邊喝酒,倒也自在。
聽到敲門聲,哥舒翰頭也不抬,「進來。」
但是傳來的腳步聲卻是兩個人的,他這才抬頭,見到那渾身都藏在斗篷裡的人,也不禁一怔,「這位是?」
「拓跋部。」哥舒碧只說了這麼三個字。
哥舒翰已經會過意來,連忙起身,「請坐。」
但那人卻「撲通」一聲,朝向哥舒翰跪下來,連連磕頭,痛哭流涕,「哥舒將軍,一定要為族長報仇啊!」
「什麼!?」哥舒翰與哥舒碧兩父子見狀都驚住了。
哥舒碧連忙去攙扶那人,可那人卻怎麼都不肯起來。
斗篷的兜帽早就滑了下來,那人滿臉淚水,哭道:「族長他……他死得冤啊!」
「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起來再說。」